冯春生说这京戏的戏服和川剧的戏服,确实很接近,不懂行的人,一眼看不出差别。
他还跟我说,其实这京剧和川剧的戏服,都是以明朝的服装为蓝本设计的,不分年代,不分朝代,只分角色和男女。
但是,川剧有一门绝活,叫“变脸”。
变脸是咱们的国粹啊,川剧还有一位彭姓变脸王——世界巡回演出,看得那群老外嗷嗷叫。
这“变脸”,需要穿一个硬质的坎肩和斗篷。
所以,表演“变脸”的戏客,是需要穿着这种戏服的。
那刘艺画的戏服,就是这种带斗篷和坎肩的戏服——一眼就瞧得出来,这是川剧变脸的戏服。
“变脸!”
我对冯春生说:春哥……这事有说道啊。
我把冯春生拉到了一遍,说道:春哥,刚才刘艺发疯了的时候,说了好几句——我的脸,还在我的脸上吗?她又说她见到了一个没有脸的戏子——这事……
冯春生一拍大腿,有些着急,说这妹子,估计真的是遇见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了……
我说咋地?
冯春生问我:你知道变脸是怎么玩的吗?
我说当然知道了……变脸的原理,全国人都知道,可是真要变,那是不会变的,这玩意儿是童子功,小时候就得练。
变脸大体上,是把一张张的面具,完美的叠在脸上,然后通过一根根的细线,控制这些面具。
要变的时候,一拉,把一张面具拉走,露出下面一张面具脸谱。
脸是这么变的,可这面具,有讲究。
我问冯春生:这面具,有什么讲究?
冯春生说:你可知道,变脸的面具,一般是什么材料吗?
“什么材料?纸?”
“纸拉得动吗?”冯春生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说那是啥?
冯春生说那些绘制在脸上的脸谱,靠扯线来变脸的脸谱,都是用绸布,因为绸布非常滑,单薄,很好的材料。
我点点头。
冯春生又说:当然,也有传闻——只是传闻,不能当真哈……有些变脸人的脸谱——是人脸,一张张的人脸。
啊?
我有点不敢相信,说不至于吧?变脸这玩意儿是国粹,看的人那么多,不至于用这么阴损的东西。
再说了,那变脸上过多少次春节联欢晚会了,这要是人脸,不早给扒皮了吗?
冯春生摇摇头,说“人脸”做变脸脸谱的事情,毕竟是传闻,确实不能当真——但是,万一有一些人当真了,他们也在寻觅人皮,然后……
我听冯春生这么一说,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剥掉人的脸皮去当变脸的脸谱。
而那被剥掉了脸的家伙的鬼魂,附身到了刘艺的身上?
冯春生说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可我觉得冯春生说的事,漏洞很多。
但毫无疑问……这刘艺,确实是出事了。
在我和冯春生议论的时候,那刘艺已经安详的睡着了,陈词走到了我们面前,对我们说道:刚才我做了一个心理排查,我知道是谁催眠了刘艺了。
“啊?”我转过头,看向陈词:是谁?
陈词说:催眠刘艺的人,就是刘艺自己。
我说还有这事?
陈词说是啊,她说刘艺八成是遇到了十分惊恐的事情,然后太过于害怕……所以,刘艺就自己给自己催眠,让自己忘记这件事情。
刘艺也是学临床医学的,估计也钻研过心理学的书籍,会催眠,不足为奇。
陈词还说,用催眠的手段忘记自己的痛苦,这一套在心里医学的临床运用上,其实也是非常多见的。
好吧!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情啊。
陈词说她现在可以唤醒刘艺,刘艺没有了那一层催眠的潜意识,就会说真话。
我说这次得谢谢陈词了,同时,我问陈词的劳务费大概是多少?我帮忙结账。
陈词摆手说不用了。
“一定要。”易伟这时候说话了:你是我女神的偶像,还帮了我女神,怎么能不用劳务费呢?多少钱?
在易伟的一再坚持下,陈词“不得已”收了五千块。
我也是醉了,这果然是有钱任性啊。
等陈词唤醒了刘艺后,我、刘艺、易伟和冯春生四人,出了心理诊所。
在诊所外面,我问刘艺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艺这才告诉了我实情。
原来啊,她在学校外面租房子,租的是那种群租房,一套房子里,可能有六七户人的那种。
群租房在一个月之前,来了一个新房客,叫彭文。
彭文这人,长得挺清秀的,就是没事喜欢唱戏。
他唱戏的声音,十分哀怨,听起来,让人觉得鸡皮疙瘩不停的起。
每天晚上,刘艺睡得好好的,听到彭文在客厅里唱戏,都吓得不行不行的。
她几乎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我说彭文这么吓唬人,其余的室友不说他吗?
“能说什么。”刘艺说他那个群租房,其余几个男生和女生,都是游戏狂,晚上打到三四点的游戏才睡觉呢……他们根本不怕彭文,还一边打游戏,一边嘲笑彭文是个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