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跟冯春生和柷小玲说:我打听到苗疆残巫的消息了。
冯春生因为翻了一天的于家堡家谱,越看越来劲,他是一个“风水先生”,天生对古籍感兴趣,看着看着还笑出了声,说原来我们于家堡土楼,并不是土楼,是一个江湖,太多有趣的事了。
这时候,冯春生还在很认真的翻看着家谱,看得十分入神。
至于柷小玲,她和冯春生完全是相反的状态,她看了一天的家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我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打着哈欠呢。
结果,我说了打听到了苗疆残巫的消息,柷小玲立马来神了,她喊了冯春生一句,冯春生正看着家谱笑呢。
她一耳光抽在了冯春生的后脑勺上:哎!有新消息了。
冯春生连忙把家谱给放了下来,询问我们:什么新消息啊?
“于小壶查到了苗疆残巫的位置。”我跟冯春生说。
冯春生盯着我,问我:于小壶?于小壶是谁?
我说于小壶是于家堡停车场的保安,我让他帮我寻找于家堡那些生人……比较可疑的生人。
“咱们干这一行都找不到苗疆残巫,他真的找得到?”冯春生问我。
我说于小壶也是误打误撞的——他昨天在村里逛街,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四川人。
“对了,上次那个皮鞋匠,就是在四川的时候,碰到的苗疆残巫。”冯春生点了点头,说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找人啊!
冯春生的脖颈上,也出现了“黑毛棺椁”的纹身呢。
他的命,也悬着在呢!
我说走!
我带着柷小玲和冯春生,一起找到了于小壶,一起前往集散区的“女童房”,那个我们小时候都不敢走进去的“鬼宅子”。
有柷小玲这位大神带路,我们心里并不算太紧张。
在去的路上,冯春生跟我说:水子,你们于家堡,其实一直都流传一件生意,我也是翻你们于家堡的家谱,才发现的。
我问是啥?
冯春生说:白喜冥婚!
“这是啥意思?”我问冯春生。
柷小玲一旁说:就是阴婚!人结婚叫“红喜婚”,人和鬼结婚叫——白喜冥婚!
“是吗?”
“真的。”冯春生说:我也是看你们家的家谱才知道的。
我现在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去聊于家堡的“阴婚”,一路上,我也没有继续接冯春生的话茬了。
很快,我们三个人到了女童房的外面。
女童房没有废弃之前,是一座私塾,面积很大。
现在,我们除了能够看到门口两个灯笼之外,再也没瞧见任何的光亮。
我们三个,外加于小壶,打开了手机的电筒,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于小壶十分害怕,他畏缩的躲在了我们三个人的身后,跟着我们,一步步的走进了女童房里。
我们进了院子,扑鼻而来的,是一种奇臭无比的味道,像是死老鼠的味道。
走过了院子,穿过了长廊,很快,我们到了这个私塾的大厅里。
我推开了大厅里的门。
吱呀!
门被我缓缓推开了,里面依然阴暗,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今天晚上,还有点月亮,但是,这屋子里的窗户,估计被灰尘紧紧的蒙住了,那点月光完全照不穿这黑暗。
我扬起了手里的手机,把手机电筒的光,直接照了进去。
这一照,吓死人了。
我就瞧见,在私塾的大厅的横梁上,整齐划一的吊着六具小孩的尸体。
这些小孩,都光着身子,浑身的肌肤,全部褶皱——这是……干尸?
冯春生让我们小心点,于小壶吓得差点尿在了裤裆里面,说道:水子哥,我先走了,这儿太可怕了,怎么还有小孩尸体呢?
“那你先走呗。”我跟于小壶说。
于小壶又说:不了,我还是不走了,我看你们不想走,我一个人,也特么不敢走出去啊!
“怂!”冯春生骂了于小壶一句:你跟在我们身后,怕什么?
于小壶缩成了一团,只好又躲在我们身后。
我则走到了那几具小孩的干尸面前,凑着瞧了一眼,发现这些小孩的身体上,有一些针孔。
我回过头,对冯春生说:春哥——这些干尸身上有针孔。
“针孔?”
我说是,接着,我再次用手电打在这几个浑身被剥得精光的小孩尸体上面,再瞧了一眼后,我又回过头,说道:这叫“无字刺青”。
“无字刺青是什么门道?”冯春生也抬起手,用手电筒照在小孩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