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柜直接指着我,说道:他干的!于水干的,一夜之间,用他的阴阳绣手段,杀了我们八个人的老婆!
我本来还以看戏的心态瞧着毛掌柜呢,结果……这一下子,战火竟然烧到了我的身上来了?
这事?真是飞来横祸。
我忍不住哑笑起来,说道:毛掌柜……你们是不是在搞笑?我杀了你们八个人的老婆?我认都不认识你们——你们的老婆,竟然赖成是我杀的?有意思。
毛掌柜则盯着鬼爷,问:我们武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是你们阴行的人干的,是你们阴行马上要当老大的人干的?这事,你管不管?
鬼爷也有点无奈,说道:这个……不至于吧?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于水干的吗?
“如果没证据,我敢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于水的麻烦吗?”毛掌柜说。
鬼爷说:那就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瞧一瞧!这有证据,才好说话嘛!
毛掌柜点点头,喊道:把证据拿过来。
接着,一个武行的小兄弟,拿着一个布袋子,递给了鬼爷。
鬼爷抓过袋子,把袋子的口给打开。
那袋子口才打开,鬼爷情不自禁的捏住了鼻子,然后深深的哈了两口气后,才把袋子里的东西给掏出来,那里头的东西,估计相当恶臭。
鬼爷把证物展开,发现是一块又一块的碎布。
碎布鲜血淋漓。
他看了半天,算是看明白了,然后他问毛掌柜:这对质嘛!自然要把死证传给对质人看一看,我能把这些东西,给于水看看吗?
“当然可以。”毛掌柜故作大方,说道:在这儿,我也不相信于水敢私自毁了这证物!只要他敢毁,就代表他心虚。
“那是。”鬼爷抓着这些带血的碎布,递给我,说:于水,你也过过目。
我说可以,我伸手接过了这些碎布。
这些碎布,的确都是血腥味道,很浓,很刺鼻,我抓过了这些证物,看了一阵,我才知道它们是什么。
碎布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但是都有字。
“纟”“纹”“纹丿”,这都是碎布上出现的字!
有一张碎布,写得最完整——“纹身”。
其余的“纟”“纹”“纹丿”,都是“纹身”这两个字的一部分。
我提着这些碎步,盯着毛掌柜,说道:那我问问你……这些字,说明了什么?
毛掌柜说道:我们老婆,一夜之间,被人搬了脑袋,有些甚至还就躺在我们身边……这说明什么?说明是阴人干的——半夜取人首级,这得是“阴行擅术”才能办得到的吧?
“另外,一个会纹身的阴人,在闽南,除了你们闽南阴阳绣,还有谁能使这种手段?”?毛掌柜说道:所以,杀了我们几个老婆的,就是你于水!
我眯着眼睛,说道:毛掌柜,你特么简直在放屁……这阴行里头,能一夜之间,取你们几个老婆项上人头的,应该不少……这在那些碎布上,写下“纹身”两个字的,也基本上都能办到——你就凭借着这个,诬陷我于水杀人?你这证据,也太草率了吧?
毛掌柜说他就是江湖草莽,没警察局那么细致,但是公道在人心。
接着,毛掌柜又问我:你说不是你杀的,这两天,你干什么去了?
“我在店里做生意。”我说我这几天,店里生意好得不行,我做生意在,哪有那闲工夫,杀你们的老婆!再说了,我杀你们的老婆做什么?又不图钱,又不图利!我神经病啊!
那毛掌柜说道:你说杀我们老婆,不图钱?不图利?我呸!你就是贪图利益!你为了当上阴行老大,无所不用其极——你知道阴三爷对你有威胁,也知道我们武行支持阴三爷,所以,你先杀鸡儆猴,妄图让我们今天不要力挺阴三爷,但是,我们还是来了。
我说我压根都不知道,阴行的聚会,会有你们武行的人来!
我心里算是清楚了,这毛掌柜,是要栽赃陷害我呢!杀了他们八个人老婆的罪名,我可扛不起!
他摆下了这么多的道道,就是要诬陷我,把我在这阴行大会上,钉死!
阴三爷他们,用心有些险恶啊!前手不中,来了这么一下三滥的后手。
哎!
不对。
我的心里,咯噔一响……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细节。
整个阴行大会,这阴三爷一直都在带节奏。
他先把节奏,带到“侮辱阴阳绣”上,激起了整个阴行的愤慨。
我在所有的阴行同仁的“怂恿”下,是如论如何躲不过和他一战的。
我和阴三爷一战……阴三爷会故意放水,让我赢——然后夸大阴阳绣的神奇,再祭出现在这一手——就是让毛掌柜诬陷我,坐实我的阴阳绣高深莫测,一夜之间,斩了武行八个大人物老婆的头!
阴阳绣的神奇,在这一刻,就会让更多的人相信我,是我神出鬼没,做下了这等凶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