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息连缀在一起,白亦陵几乎是眨眨眼睛,就梳理出了一条大致的脉络。这女人如此精心装扮一番,跪在这里,肯定是有所图谋,被人指使。
而既然她是“脱离永定侯府”小推手的触发者,毫无疑问,背后的主导者也只有可能是谢泰飞或者傅敏了,傅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琥珀是傅敏的棋子,但运用得宜,就可以成为彻底在众人面前揭露她阴谋的关键,与侯府决裂,断绝关系。这大概就是系统“将计就计,以杀反杀”的意思。
白亦陵自从离开永定侯府之后,姓氏改了,平常也不来往,但是他却始终无法摆脱与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毕竟生身父母就是生身父母,在别人眼里,即使谢泰飞夫妇所为不妥当,白亦陵也始终是他们的儿子。
也正因为如此,就连陆屿做出的选择都是帮助白亦陵成为侯府世子,掌握实权,让他最大程度的不用受到限制,而不是帮着他彻底甩掉谢家。
因为陆屿心里也清楚,就算是皇上不守孝道,都有不怕死的言官上书弹劾。白亦陵现在这样,是侯府理亏,但是如果把事情做得太绝,有损的却是他的名声,这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这样看来,这次傅敏派琥珀来做的,肯定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严重到事发之后,所有的道理都站不住,人人都会觉得,傅敏不配做一个母亲,白亦陵跟他们彻底断绝关系,完全合情合理。
白亦陵的目光在那个“是”字上面停顿了一会,没有点下去,暂时选择了隐藏对话框。
正在这时,白府的大门开了,清奴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冷不防见到外面坐着个人,吓了一跳,惊讶道:“这位姑娘,你、你这是……?”
琥珀转头看见她,两个女人互相打量,还没有说话,白亦陵已经走了过去,扬声道:“清奴!”
清奴一转身,看见他之后很高兴,嗔道:“六爷去哪里了,一晚上不回来,也不捎个信,奴婢担心了一宿。”
白亦陵浅笑道:“当然是办差挣钱,养活你们。干什么去?”
他又转头看看琥珀,一脸惊讶:“这位又是谁,你家中的亲戚吗?”
清奴道:“奴婢也不认识。宋嬷嬷说天气逐渐暖了,想给六爷做几件衣服,让奴婢出去选几块布料,结果一出门就看见了这位姑娘。姑娘,请问你坐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白亦陵便也随着清奴的目光看向琥珀。
琥珀第一次见他就是在一片兵荒马乱当中,白亦陵同人动手的模样她记忆犹新,面对对方的时候其实是很有几分害怕的,但是看他此时浅笑自若,温文尔雅,再加上对待清奴的态度十分和气,又让琥珀的紧张消减了几分。
她站起来,畏缩地低着头,小声道:“我、我是来找白大人的。”
白亦陵道:“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