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件事,像是大事,却无声无息的就这么过去了。
皇上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玫修仪自己也是失落极了。
皇帝花在朝政上的时间又明显多了起来,他确实正经开始要确定太子人选了。
于是,这一年北巡,他又将皇子们带出去了。
四月下半月出去,要六月或者七月才回来。
临走的时候,沈初柳与六皇子用膳,什么都没吩咐他。
六皇子却自己道:“娘您不要担心我,我知道老实点了。”
“嗯,去吧,照顾好自己就是了。”沈初柳拍他的头。
六皇子使劲抱了抱自己的母妃,然后跑出去了。
明日一早起程,他也不用母亲送了。
入夜的时候皇帝竟来了。
沈初柳诧异了一下。
皇帝此番出去,一个嫔妃也不带,这就叫人知道,他是专心看皇子们的本事。
这会子他不去皇后那,倒是来了这里……
好吧,倒也没人规定临走一天必须皇后那,别是回来第一天来就好了。
伺候皇帝用了晚膳,沈初柳就说了六皇子明日走不用她送的话。
“琰儿大了,不送也好。”齐怿修道:“你不必担心,这回出去有朕。他想闯祸也难。”
“我不担心,皇上出去也要注意身子。别只管着忙。”沈初柳给他倒茶。
齐怿修看着她忙活笑了笑:“朕自然知道。”
沈初柳看他说话的时候有点什么没说的样子,将茶递过去也没问。
只是自己坐在另一边也喝茶。
皇帝喝了几口之后,还是道:“皇子十岁后就可以立储。如今,这几个都十三了。”
沈初柳嗯了一声:“皇上是想立太子了。这臣妾知道。”
“嗯,知道就好。”齐怿修又说了这么一句,就换了话题。
“这回不带你出去,来年要想去就带你。”
沈初柳点头:“以后机会多。”
齐怿修深深看了她几眼,笑了笑,没在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喝茶。
夜里,皇帝什么都没做,只是揽着她睡觉。
早上起来,皇帝看着她跪坐在榻上给他整理衣裳,便道:“朕过些时候回来。”
“皇上在外照顾好自己,没带人去,就叫初四他们尽心吧。”
“嗯。”齐怿修只是低头看她柔软的发丝,最后什么都没说。
出去的时候,皇帝想,琰儿适合做太子吗?
这一点,他还不确定,但是有一点是很确定的。
他确实很喜欢这个孩子。
这几个月里,这孩子对所有他叫人送去的誊抄折子和文书的见解都叫他满意。
虽然,很多时候是幼稚又想当然的,那是少年意气。
不过,他也有过十三岁。
不得不说,这孩子甚至比他的十三岁更厉害些。
齐怿修客观理智的将自己抽离出来去分析这个孩子。
他想,他的十三岁,跟琰儿其实不能比。
因为他从小生活的艰难,几次三番被人暗害,父皇不喜欢自己,母妃也不能护得住自己。
可琰儿不同。
虽然他也经历过被害,可毕竟没那么可怕。
齐怿修想,他从小就疼爱齐琰。
而琰儿的母亲,更是厉害的,从来护得住他。
从来就不是一个叫他处处隐忍的母亲,比如琰儿六岁那年落水。
他的母亲绝不是那种孩子受苦就哭哭啼啼等着人怜惜的母亲,而是身体力行的替他报仇。
告诉他这个皇帝,她的底线在哪里。
也告诉了琰儿,她的母亲对他是如何好。
所以,琰儿成长的肆无忌惮,成长的骄傲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