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无用!
谢景衣眼泪汪汪的看向了翟氏。亏得这些人,平日里一口一个谢三囡,到了关键时刻,一个都不顶用!
翟氏一瞧,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的儿,今日虽然只是下聘,不是出嫁,但阿娘知道你舍不得阿娘!”
谢景衣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舍不得你,我是被你那大金簪子吓的!
“你整这乌鸡鲅鱼的玩意儿做什么?当烧火棍子都嫌它龇牙咧嘴的不带劲儿,没得把我孙女戴丑了!本就矮人一头了,再一压,成什么样子了!”
谢景衣一听这老不羞的话,顿时惊喜的看向了门口,“阿爷!”
她发誓,这是她喊得最真挚的一声!简直是催人断肠!若是不提矮字,就好了!
永平侯拄着拐杖,缓缓的走了进来,胡乱的从腰间的钱袋里翻了翻了,翻出了一根簪子来,插在了谢景衣的头上,“戴这个,这个才配得上我孙女。”
谢景衣摸了摸头,虽然她看不见,但感觉并不夸张,也就放了心,“你怎么还举了拐了?我还没有做好,给你上香的准备!”
永平侯翻了个白眼儿,“还没有看到你值个什么价钱,我哪里舍得死。说好了,簪子借你戴,完事了要还我!”
谢景衣嘿嘿一笑,“都插我头上了,哪里还有你的份。你腿怎么了,怎么举拐?我寻人帮你瞧瞧?”
永平侯揉了揉谢景衣的脑袋,“阿爷生得太年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哥。举个拐,显得辈分高一些。”
谢景衣看了他的脚一眼,笑了出声,“你不是要给我爹生弟弟么,显得老了,那我小叔叔还不管你叫爷爷!”
永平侯一梗,这小狐狸!
“今儿你大好日子,饶你一命。”
谢景衣拱了拱手,“多谢阿爷!记得过两个月再来送我出门子,可别空着手来,怪不好意思。”
“我好意思。”永平侯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好意思。”谢景衣接道。
一旁的谢保林,不管看了多少次祖孙二人相处,都还是目瞪口呆的。他想着,也看了看永平侯的脚,虽然两人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但他总觉得,好似同以前有些不同了。
可真要说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说话间,前头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来了来了,齐国公府来下聘了!”
永平侯立马收了笑脸,摆出了一副侯爷姿态,用拐杖跺了跺地,“一个个的,都淡定些。不就是姓柴的那臭小子么?把下巴给我抬起来,别给谢老三丢了脸!”
门里门外的宾客们得了信,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起了热闹。
这男方是谁?那可是齐国公府的二公子,虽然说是行二,但是满京城里谁不知道,长公主同齐国公分了家。那偌大的一个齐国公府,日后都是要二公子继承的。
说柴二郎是京城第一金龟婿,那也是不为过的。
人都说柴二郎视那谢三娘子为珍宝,今日这定礼一摆,礼物状一唱,自然见分晓。
第344章 自己骂自己
谢景衣正襟危坐的,少有的紧张起来。
柴祐琛穿着一身大红袍子,像是年节里挂着的大红灯笼!平日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今日竟然红光满面的,生出了几分喜庆。
那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谢景衣看得恍惚,心中忍不住呐喊,喂,搞错了吧,这绝对不是我要嫁的人吧?那个话本子咋说的来着?上错喜车娶对娇娘,来的这个人不是柴祐琛吧!
这厮从那日打李子起,便有些不正常!
在他旁边,是同谢保林谈笑风生的齐国公,还有同谢景泽客套来,客套去的柴绍芜。
他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没有过一会儿,喷一次血,又过一会儿,又喷血了。
见到谢景衣看他,柴绍芜笑眼弯弯的挥了挥手。
谢景衣点头示意,听从永平侯的建议,一直端着,抬着高贵的下巴!
“祖父,你确定我这样,不像被勒住了脖子的鹅么?”
永平侯瞥了她一眼,“鹅的脖子没你那么短,鼻孔也没有你那么大!”
永平侯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谢景衣一个人听得到。
谢景衣无语的放松了姿态,谁还不知道谁啊,她是脑壳进了水,太过紧张了,还会听永平侯不靠谱的建议。
她想着,搓了搓手心的汗,见柴祐琛朝着她看过来,反倒一瞬间冷静了下来,不紧张了。
穿得像福娃又如何?柴祐琛还是柴祐琛。
中人赵御史夫人咧着嘴笑着看了看时辰,开始唱起了礼物状,所谓的礼物状,用寻常人家的话说,就是聘礼单子。你准备了金山银海的,总得喊出来,让大家伙儿都听见,方才体面吧?
这讲究一些的人家,都是要备活雁的,寓意着夫妻二人忠贞不二。虽然谢景衣对此嗤之以鼻,但真看到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抖落了一地的毛,心情还是颇为的复杂。
她怎么觉得,这大雁掉的毛,都比他们黑羽卫的鸡尾巴毛要威风一些呢?
这过了大雁,便是一些宫中赏赐出来的玉如意,送子观音,珊瑚树,头面首饰之类的俗物。虽然金贵,但在京城中,也并非是全然不得见的稀罕物件。
众人感慨了一句齐国公府底蕴深,当真看重谢侯家的孙女,哇过了便抛到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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