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1 / 2)

关慧知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美而不自知,那才叫真美人;牛竤就差在脸上,刻下老子长得好看了,这不叫美人,这叫油腻!”

“你用锅铲去刮上一刮,炒菜都不用搁油了!”

谢景衣笑了出声,对着关慧知竖起了大拇指。

“关小哥慧眼识妖孽,佩服佩服!不过其中,怕不是有什么问题,你小心一些。不管外人怎么看,牛家同吴家关家的立场都不相同。牛竤以前又不是不认识你,突然之前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了,怕是其中有古怪。”

关慧知一愣,“要杀牛?”

谢景衣勾了勾嘴角,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关慧知四下里看了看,一把搂起谢景衣的腰,领着她便飞上了屋顶。

两人一站稳,便是愣住了。

这屋子正对着的地方,不正是那年关慧知那年遇见心上人的桥么?

“你知道什么?”

关慧知压低了声音,“那日牛竤来约架,我阿娘知晓了,同我说了一个旧事。说牛家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叫牛茆。”

“牛竤的母亲乃是长房的续弦夫人。原配夫人在任上的时候死了,连带着三岁的孩子也不见了。牛竤的母亲厉害得紧,他自己也算争气,在牛家这一辈,算得上是扛鼎的人物。”

“都说这一辈的家主便是他了。可哪个晓得,半路杀出了个牛茆来。那牛茆竟然就是长房原配夫人的儿子,他又好生生的回来了。还功夫了得,乃是牛老将军在军中无意间发现的。”

“听说等到天气暖和了,牛老将军要回来叙职,便回开祠堂,叫牛茆认祖归宗。到时候,牛茆可就是牛家的嫡长子……嘿嘿,牛家要翻天了。”

“我外祖母说,牛茆是担心自己个地位不保,所以到处想要找厉害的人家联姻呢,这不我正好成了那个倒霉蛋子,招来了一坨臭牛屎,烦死个人了。”

谢景衣垂了垂眸,她为何要先除漆家,再除牛家。

当然就是算准了这个时机,牛家失而复得的嫡长子回京,搅浑了牛家的一汪水。牛家一乱,便是他们出手的最佳机会。

上辈子他们错过了,这辈子,可是绝对不会。

关慧知见谢景衣心不在焉的,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疼得谢景衣龇牙咧嘴的。

“干……什……么……你”,谢景衣扯了扯关慧知的手,她的手像个铁钳一样,实在是让她说不清楚话。

“咳咳……你若是非要我使美人计,那我勉为其难也可以。当请你记住,我关慧知这是为国殉职!”

第466章 各自努力

关慧知松了手,谢景衣眼泪汪汪的捂着脸,“殉你个鬼!我们多金贵,怎能为了臭虫去死!你一拳就能擂死他了,打得赢用什么美人计!打不赢……打不赢再说。”

关慧知哦了一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莫名的,觉得谢景衣说得还挺有道理。

谢景衣缓了好一阵子,方才说话正常起来。

“那我需要做什么?”

谢景衣紧了紧兜帽,屋顶上的风太大,吹得她有些冷。关慧知瞧着,一把搂着谢景衣,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到了一个卖烤栗子的小贩跟前,那小贩吓了一大跳,险些没有将手中炒栗子的铁铲子扔了过来。

两人买了栗子,一边走一走吃,倒是把杀牛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若是景音在就好了,她爱吃炒栗子,还爱吃炒米,前头有一家炒米,里头加了炒黄豆,还有一些酸梅干,吃起来嘎嘣脆不说,还不会腻。若是觉得干了,再吃上一碗奶豆腐,不知道多美。”

“前几日我跟外祖母一道儿进宫,还看到阿音了。她好着呢,孩子也好的很,非常壮实。就是生得不像他,要不然的话,我能等……”

谢景衣差点儿没有被栗子给噎死,“去去去,人家还是奶娃娃。”

关慧知哈哈笑了起来,“姓高的死了之后,把老二给了李昭仪养着了。我特意瞧了,她倒是没有抖起来,也不知道是个真老实的,还是个厉害的。”

关慧知说着,觉得栗子都不香了,又开始唾骂起官家来,“什么玩意儿,我们阿音真是受苦了,想想我就来气,恨不得见人扇两个大耳刮子。”

谢景衣拍了拍她的背。

漆家倒了,漆少平没了靠山,又怎么会继续嘴硬,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那青萍镇惨案,是高敛英主使的铁证如山。

本是高家递的投名状,但漆少平坐拥柳家的海船,日后财源不断,心思便浮动起来。后族五大家以太后所在的齐家为尊,可如今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官家同太后的矛盾已经快要按不住了。

就冲着太后乃是他的杀母仇人,他也绝对不会让皇后生下有齐家血脉的孩子。太后已经老了,官家却还年轻。这朝堂之中,多得是拥护正统的迂腐卫道士。

齐家还能够风光多久,又有谁说得清?高敛英聪明厉害,又生了皇次子,日后大有可为,他顺手弄个毒米,结了人情,给自己个留条后路罢了。

哪里晓得,一下子踢到了铁板,整个家族都翻了船。

高敛英死了之后,二皇子便给李昭仪养着了。这李昭仪原是官家身边的女婢,出身卑微,但胜在忠厚老实。她以前替官家受过难,伤了身子,再也没有办法有子。

说起来,他们在宫外斗得你死我活的,官家在宫中,那也是刀光剑影。

二皇子没了娘,太后立马便装了病,一说自己年纪大了,膝下空虚,想要抱个孩子在身边养着,二说高敛英心术不正,这孩子被她养了这么久,没得养歪了,抱过来在小佛堂里诵经受佛音洗礼,也好亡羊补牢。

官家一早心中便有了应对,先是嗷嗷嗷得哭了半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了娘的二皇子,哭得都没有他凶,躺在床榻上装病的太后,都实在是躺不住了。

他娘的这么个嚎法,感觉自己个不是病了,是升天了!

“皇儿为何哭?”

官家那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儿心中一直有个心结,每每想来,都夜不能寐。想当年,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四周都是强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儿差一点儿就归西了。”

“若不是那李粒……李粒救了儿一命。儿子深受母亲教诲,又读了万册圣贤书,救命之恩岂能不报?李粒终身无子,儿每每见了,都觉得有愧于她。”

“母亲膝下空虚,儿心中一直惦记,但母亲身份高贵,罪妇之子,岂能养在母亲膝下,平白的给他抬了身份。他日中宫得子,一定叫他在母亲膝下承欢。”

不等太后说话,官家又是一通嚎,噼里啪啦地说道,“儿子不孝,什么都要母亲操心。您说得没有错,罪妇不知如何教子,小二还不知道被教成了什么样子!母亲教养儿长大,已经是费心费力,如今又病了,儿怎么忍心,把这么一个孩子放在母亲身边,叫他来叨扰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