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渔却没听他的话,随手拈起一支梨花枝,驱蚊子似的一下甩在了时尘的脸上。
时尘被打得眼睛一闭,接着只感觉一阵花香扑鼻,脸上的刺痛仿佛瞬间消散了。
他再次张开眼睛时,容不渔正垂着眸看着手中的梨花枝,方才还欺霜赛雪的花瓣此时像是一瞬间枯萎了一般,枯黄得簌簌落在地上。
时尘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方才那些伤痕早就消失不见。
容不渔微微偏头,修长细白的手指竖起点在苍白的唇边,轻轻一笑。
“嘘。”
时尘顿时将惊呼声吞了回去,眼神依然不可置信。
他本以为自家容叔除了美一无是处,方才突然用花枝来为他治伤,土包子时尘前所未闻,开始思考容叔是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大能。
容不渔将花枝随手一扔,坐到了一旁缺了一只角的软椅上,懒洋洋道:“先赊账,下回记得还我钱,三个玉石,童叟无欺。”
时尘正在满心想着容叔会不会是个隐世高人,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险些被噎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隐世高人会面不改色地坑熟人钱吗?
容不渔躺在木塌上,正要闭眸睡觉,瞧见时尘还杵在那,不明所以道:“怎么了?还想买花吗?”
时尘翻了个白眼,想要拂袖而去但还是没走。
他在原地踩了沙地半天,才小声道:“容叔,那城界当真要破了吗?”
容不渔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睡着,几句话的功夫他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鸦羽长睫垂下,在泪痣下洒下隐隐阴影。
他随手将长发拨到一旁的扶手上挂着,淡淡道:“清河城的城界每年都要破上那么几回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可稀奇的?乖乖回去睡觉吧,这事儿自会有大人来处置的。”
时尘撇嘴:“清河城的大人一个个的,要么不务正业,要么作奸犯科,你瞧瞧那长街上,哪有什么人能靠得住?”
容不渔轻笑,指了指自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