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仙的家里，顾沅司正坐在她原来的房间，翻看她的相簿，陆小山在外面直想冲进去揍这个神经病律师，但被母亲和村长劝住了。

“他凭什么翻我姐的东西啊，他就算会帮我们打官司，我姐跟这个官司又有什么关系。”陆小山气愤地说，在他看来，这个家伙就是在亵渎他姐姐。他刚才还打开姐姐的衣柜翻她的东西，要不是自己制止这个人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

而顾沅司对陆小山的声音充耳不闻，一张一张的翻看着陆小仙生前的每一张照片。

是，是她，每一张都那么像，不，不是像，是根本就是！翻到一页时他猛地停住，那页上的一张照片里，陆小仙穿着蓝色的小裙子和红色毛线开衫，正歪着头冲镜头笑，她身后就是那棵石榴树。左前方就是那个小桌子，连凳子都还是那几张，让他有一种她就在这里的感觉。

死了？她死了？他不相信，她怎么可能已经死了，自己都还没有见过她！

可是不管他怎么冲出去抓着陆小山的领子问，陆小山都是那么回答的，而且给了他一拳。顾沅司顾不得嘴角的血迹，他抬起头问：“她叫什么名字？”

“你说小仙？”被吓着了的陆母问。

小仙……顾沅司牵了下嘴角又疼的皱了下眉，小仙，又可笑又可爱的名字，跟她一样，原来她叫小仙。

他眼睛酸胀，看了看周围，最后望向陆小山，“她之前在哪里，去过s市吗？”

“我姐姐就在s市工作，怎么了？”陆小山扶着母亲问。

顾沅司有些失神，她原来就在s市，那么自己会梦见她，是因为曾经见过她吧，可自己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之前就见过，为什么第一次不拦住她告诉她自己喜欢她，也许那样就能改变轨迹，她就不会死。

顾沅司向后摸了摸，他身后有个凳子，然后他筋疲力尽似的坐了下去。他的条理清晰的脑子完全不能想通、也不能接受这回事，不过解释不解释的清已经无所谓了，他只是感到心像是被撕裂似的痛，疼的他不想再做别的。

之后顾沅司就坐在那里发呆，陆小山想赶人被村长拦住了，他对陆小山说这人也许之前见过小仙也说不定，母亲也让儿子别太冲动。

顾沅司一坐就是一下午，天渐渐的黑了，陆母和儿子在厨房张罗了晚饭，村长回去过一次，因为不放心晚上又来了，陆母让儿子把饭摆出去，然后自己去叫顾沅司吃晚饭。

“吃饭吧——”陆母说，然后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我看得出你因为小仙的死很伤心。”

顾沅司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母的目光模糊了一下，飘向后面的遗像，“小仙哪……很懂事，从来没有让我操过心，会疼弟弟会分担我们老两口的担子，就是……有点不会心疼自己，她在外面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她不会照顾自己，她胃不好，都是在外面没吃好饭落下的病，回来胃痛的时候还躲着我。她的脑子并不是很聪明，我也很怕她在外面被人骗，她只是懂事，但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机灵，有时候还傻兮兮的……”

陆母的眼睛含了泪，顾沅司呆呆的看着她，感觉喉头也像被堵了一样。

陆小山进来搀过母亲，冷冷地看他一眼，“吃饭了，吃完饭明天我送你走。”

顾沅司出来坐在院子里的桌旁，他突然看了眼旁边吃饭的村长，说：“这官司我接，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我的安排，我有我自己的调查和处理方式，到最后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真的？哎呦……那可太好了！”村长立即放下碗，想跟顾沅司握个手。

顾沅司把手伸过来，“明天麻烦你动员所有村民，我想跟大家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