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令森立即把我手臂上变黑的糯米取下来,又重新敷上新的糯米,我简直要受不了了,那些糯米敷在我皮肤上就像是烙铁在烙一样,痛得我浑身汗水都把衣服打湿了。
我突然觉得有时候死真是解脱,最痛苦的莫过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师父……”
我嘴唇发白,眼泪直流。
可他们一点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就像待宰的猪被他们摁倒地上锁着,范令森不停的为我更换糯米,甘露碗里的糯米用完了,他又解开伤口重新挤自己的血到碗里。
看着他这样,后面所有痛苦我全都咬牙隐忍着,就这样重复着,一直到了晚上,夜风袭来我冷得发抖,他们才把我转移到会所内的套房里。
我盖着被子,只有手臂伸在外面,蛊虫不停的在手臂内进进出出,感觉整只手骨髓都被掏空了。
“大家先吃点东西吧。”江温暖没什么能帮得上忙,只好煮了些东西进来。
精神紧张了一天,范令森接过碗大口大口吃起来,我也少少吃了些,吃饱了就想睡觉,师父上来一巴掌把我打的眼冒金星,我又想哭又想笑。
“师父啊,我意识很清醒,但我真的很困啊,让我小睡一会好么?”
“还是别睡了,今晚上很重要。”
于是,我们一夜未眠,房里所有灯都亮着,范令森又在我手上试了好多方法,总算有些效用了,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我的出神术必须要修炼,不然我身体会体力不支,迅速衰竭的。
但我手上有尸毒,要是现在运行全身气息,会不会把尸毒带到身体其他部位?
我简直要疯了!
江温暖看我有气无力的,还以为我气虚,找了些食材炖了汤端进来,我勉强喝了些,躺回床上觉得天旋地转,赶紧伸手抓住范令森,“师父怎么办?”
“怎么了?”
“我的出神术需要修炼了。”
范令森脸色一紧,估计在想为什么所有事都攒一块了,他沉着脸半晌才说道,“先处理尸毒吧,出神术一时半会死不了,等尸毒解除,我立即为妳护法修炼。”
说完,他拿碗划了三清符水喂我喝下,又开始不知疲倦的在我手上折腾了,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能想到的办法范令森都在我手上做实验。
我渐渐疲倦,到最后连范令森的巴掌都没办法把我扇醒了。
冯绍伦看着病床上彻底晕过去的女人,胸腔压抑得难受,转过脸看着范令森,“她的出神术能拖几天?”
“三到七天吧。”
“这么短的时间,她手上的尸毒能清除赶紧么?”
范令森看了眼刚敷在傲霜手上迅速变黑的糯米,沉下眼摇头,“难。”
一个字,道尽多少无奈,范令森一夜两鬓斑白,正坐在床边叹气,突然脸色一怔站起来,“有人来了。”
“谁?”
“天台!”
他说了两个字就往外赶,却在门口碰到来人了,一看来人忍不住激动的脱口而出,“圆阳子道长,叶道长,还有陆道长,你们怎么来了?”
“不辞而别,报应!”
圆阳子一甩拂尘,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瞥见那只被活尸咬伤的手忍不住眉头一皱。
冯绍伦一看这几个白发白胡子老头仙风道骨的模样就知道是隐世高人,识趣退后一步为他们腾出空间,江温暖也赶紧站到冯绍伦旁边。
“几位道长帮忙想想办法,傲霜她被阵法中的活尸咬伤了。”
“你们去腾一片空地出来,我们要给她做法。”
“是!”
冯绍伦赶紧出去,就连范令森这个还算叫得上名号的道长,在这几个老头面前也只有当小弟的份,赶紧和冯绍伦一起出去了。
江温暖被圆阳子横了一眼,也识趣退出去。
等所有人走了之后,叶法善走上前,“圆阳子,你真要把所有赌注压在这个女人身上么?你别忘了她是太阴之女,是我们的劫啊!”
“是我们的劫,但此劫非彼劫。”
“我听不懂,你说清楚一点。”
“法善,你相信本道么?”圆阳子转过脸看着叶法善。
他们一百二十年道友了,叶法善当然相信圆阳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这个女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浩劫,你还打算让她阻挡浩劫,依我说,倒不如现在把她除掉。”
“法善!!”圆阳子提高嗓音,“你忘记这是我们五个当初商量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