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回到国公府时,宫澧正在八角亭里纳凉,钟离也已经回了来,不过脊背似乎没有以前挺拔了,站在宫澧身后随侍,空气中泛着一丝草药味儿。
“空手而归?”宫澧看向君兮,头上无一物,手上也空空。
“岂会,国公大人如此费心,自不会空手而归。”君兮语气不善。
“见过沈拓了?”宫澧见君兮一脸不悦的模样开口问道。
“如你所愿。”君兮冷冷答道,半晌又开口道,“沈拓不过一介江湖白衣,虽有沈府血脉,却不曾有半点功名傍身,即便有些势力,也不过为自保而已,我不希望为了一己私事,把他人牵扯进来,希望国公大人下次行事之前三思。”君兮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藏金屋的簪钗确为极佳。”宫澧也不解释,只淡淡道。
“时间不多了,去太尉府看看吧。”君兮不再纠缠,抬脚已走了出去。
早在隋朝时,太尉府就已建了,历任两朝风雨,太尉府俨然是一座老府邸。
太尉府距大明宫不过百丈远,采用中轴线对称布局,建的中规中矩,不是很恢宏,却很大气。
君兮随宫澧来到太尉府时,太尉府已挂满了白绫,火红的宫灯也已换上了惨白的灯笼。
太尉府里,大理寺少卿吕岩正在勘察现场,眉头紧锁,之前赵平安在任,遇事素来是寻替罪羔羊李代桃僵,一干事务他丝毫插不上手,他虽看不惯亦管不了,索性不管。
如今宫澧代任,做事是雷厉风行自成一派套路,一概卷宗线索之案况皆留存国公府,根本没打算让他插手,以至于他对近日这几宗大案的了解程度甚至不及坊间百姓知道的多。
现下宫澧遭劫生死未卜,这查案大任自然顺延落到了他的身上,可他对整个案子却一无所知。还有一天,陛下给的三日之期便到了,到时候结不了案交不了差,自己的脑袋怕也保不住了。
吕岩站在太尉府的书房门口,双目呆滞的看着里面之惨像,天气并不是很热,他的额头上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去,坠落于地摔成八瓣。
“荣国公到~”大门外突然响起高高的通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