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插手?”李令月一怔。
“现在立刻马上。”君兮答非所问。
李令月兴奋的无以复加,以最快的速度带君兮到了御书房门前。
御书房房门紧闭,门前有一列禁军护卫,书房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传出,几若寒蝉。
君兮走到御书房前,门前守卫禁军刚要阻拦,却已晚了。
“君兮,请见陛下。”君兮朝里面高喊一声,声音洪亮如鼓。
御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
“进来。”半晌,里面传出帝王李治的声音。
“哎哎哎……我?”李令月拉着君兮的手,指着自己。
君兮给了她一个淡定的眼神,转身进了御书房。
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李令月恨恨跺着脚,却不愿离开,静静在门外等着。
就不信你不出来。
君兮一步步走进御书房里,里面左相沈询,右相苏穆,刑部侍郎刘湛元以及三公太傅列了一大排,此时已退至两侧,目光皆朝她看来。
“臣将,君兮,参见陛下。”君兮跪地行礼。
“爱卿平身。”李治施施然抬手,示意君兮起身。
君兮抬头,看到的是李治愤怒又无奈的脸,便知道这一屋子的人讨论了半晌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君卿可知,御书房无召不得入?”君兮刚站起身,李治已开了口。
“此时此刻臣觉得陛下应该有意召臣来才是,所以臣来了。”君兮答的一丝不苟。
“哦~那你说说为何朕会有意召你来?”李治下巴微扬。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臣一直养着实在心中有愧。臣养的这几日,已经闲的发慌,听说今日出了件臣最为拿手的事,臣想,此时该是臣报效陛下的时候了。”
“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李治问。
“略有耳闻。”君兮答。
“那你也应该知道,此事牵扯的不仅是单纯的一桩命案。牵扯的更是两国安定。一旦处理失当,边关起乱,万死莫辞。”李治严肃的看着君兮,“朕不难为你,你要想清楚,是否要揽下此案。”
“我想清楚了。”君兮想都没想便答。
起初听到胡尔克勒的死讯,她最先想到的是七番国窝里斗下的黑手。正所谓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而作为东道主,本朝是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动使臣团的。她没想到胡尔克勒的死竟然会牵扯上宫澧。
她相信以宫澧的势力,若真想杀一个人,绝对做得到了无痕迹,不可能使自己落得那般被动境地。
所以,他是被冤枉的,或者说是被陷害的。
如果死的是除胡尔克勒外的任何一国来使,君兮都会认为这是有人意欲挑起两国战事而为,
可死的偏偏是胡尔克勒——高丽使者。
高丽。
当年宫德的死,与高丽就脱不了干系。
如今,宫澧又因为高丽王子的死而身陷囹圄。
只是巧合吗?
不会。
宫澧是什么人,他岂是随随便便就会被人陷害的人吗?可此事他确实栽了。
君兮隐隐觉得,那个匿于暗处的人又出手了。
这次,他的目标是宫澧。
“此事不仅只是只是针对荣国公的,而是有人意欲挑起我大唐与高丽的矛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胡尔克勒的死不过是个开始,各番国使臣如今皆处在危险当中。”君兮以阴谋论将事情夸大化,以打消李治的疑虑让他将此案交给自己查。
“我不想赵太尉的事再次发生,所以,请陛下准我参案。”君兮正色道。
李治原本还以为君兮是担心宫澧,情急之下乱了分寸,然而在听她说道赵太尉三字时,后心突然冒出冷汗。
赵太尉……
当初三公案,她说如果她能早一日揭开谜底,赵太尉就不会死。如今她是怕她参与的晚了,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吗?
“好,朕相信你。高丽使者御刺一案朕全权交由你调查,朝臣倾力配合,你有权调问任何人。”李治看着君兮,朗声道。
“臣,领命。”君兮行礼领旨,转身退了出去。
“陛下,她一介女流之辈,会不会太草率了些?”君兮刚走,苏穆便出声质问。
“别的不说,单论破案,君兮,老夫是服气的。”一旁的沈询淡淡道。
御书房里,一时间火药气十足。
“行了,问你们要办法的时候没有,事情解决了一个个都来精神了。”李治冷喝一声,“去去去,要吵出去吵去。”
君兮出了御书房时,看到等在外面的李令月一点都不意外。
这孩子什么都不咋地,就这份坚韧不拔的毅力,一般人还真比不得。
“怎么样怎么样?听到什么消息了吗?”李令月看到君兮出了来,连忙奔上前。
“现在你开始接手第一个案子了。”君兮勉强笑了笑。
“真的?”李令月微怔一秒,随即一蹦八丈高,仰天大笑“哈哈哈”。
“君兮,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去哪抓谁?怎么做?”李令月兴冲冲的看着君兮。
君兮无奈的摇摇头,“去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