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这位是宫中来的孙公公。”孟津见君兮进来,起身引荐。
君兮牵了牵嘴角,“孙公公此来有什么事吗?”
孙长喜微微颌首算是行礼,孟津见状不禁有些吃惊,孙长喜是皇后身边的的大红人,便是朝中大臣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孙长喜竟然对她行礼。
孟津不知道在君兮逃婚去洛阳的这三个月的风云事,更不知君兮曾登临一品上将,位极权重。
“咱家今儿来府上是受陛下和娘娘的托付来的。”孙长喜扯着尖细的嗓音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听闻娄家遭祸,深表痛心,奈何朝事繁忙,不能亲往,遂遣咱家前来吊唁。”
“君兮代父亲谢陛下,谢娘娘隆恩。”君兮恭敬回礼。
“皇上有旨,娄大人在朝为官三十余载,卫边定国,守一方百姓安泰,其功可彰,今遭横祸,为表其心,以公卿礼丧~”孙长喜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圣旨在路上,稍后便到。”
以公卿礼丧?君兮一怔。虽然父亲早年征战四方,却已离都多年,避开都城风云默默居于丰州,多年来无过却也无功,早已淡出了帝后的视线。如今被一场大火灭了门,差个人过来已经算恩德了,竟然破格以公卿礼丧?武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谢陛下,娘娘隆恩。”君兮心里想着,面上则不动声色的承了恩。“劳烦公公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不劳不劳。”孙长喜摆摆手道,“咱家这次来还有一事。”
“嗯?”君兮茫然的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当初西域三王子赫连铮请求和亲,国公大人以您已有婚约为拒,现在各国使团皆已经离都,赫连铮却在半路折返,嚷嚷着要喝您和火红大人的喜酒,您看……”
“父兄亡于大火,此时谈此事是不是不太妥当?”君兮目光微冷。
“陛下和娘娘也知道此时谈这样的事不妥,但是赫连铮毕竟是他国王子,在我大唐国土内逗留时日过长,难免窥探到国机,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陛下和娘娘希望您能以国家大局为重,尽快将丧事处理好,赶赴洛阳与国公大人完婚。”孙长喜收起笑的一脸褶皮,正色道,“赐婚圣旨会随公卿礼丧旨一同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