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迟深深吸一口气，“灵檀，我承认，三百年前，我是爱慕你没错，可是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我喜欢上了别人。”

“那怎么是别人，你是因为她身体里有我一半灵魂才喜欢她的，不是吗？这说明，你喜欢的女子还是我灵檀啊？”

灵檀咄咄逼人，她就是要逼他，逼他说出来，她要他分清楚，她喜欢的女人究竟是秋海棠，还是她灵檀？

“好，既然你问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燕君迟喜欢的女子，叫秋海棠。”

轰……

灵檀接受不了，“什么嘛，你在骗我，你怎么会喜欢那个凡人女子呢？你喜欢她，那我怎么办？你干嘛要复活我，你复活我干什么，我不要，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永远呆在丰都小镇，永远都不要再复活！”

她生气，非常的生气，原本以为她复活了，就可以重新开始了，没想到，沧海桑田，一切都变样了。

“灵女，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灵女，是阴司大帝最后的希望，鬼界需要你，请自重。”

燕君迟的话像一根针一样刺入了灵檀的心里，她转念一想，还在自欺欺人，“不对啊，燕君迟，你爱秋海棠，秋海棠就是灵檀，灵檀就是海棠啊，这没有区别，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有区别，你是你，她是她。”

当然有区别，他分的很清楚。

“灵女，还是早些找到冬灵子和东方月，毁掉他们早日回鬼界吧。”

灵檀见他如此满脸痛楚，“燕君迟，你这么急着要我毁了他们回鬼界，你这个鬼主难道不干事吗？亏得我爹那么信任你， 你就是个……”

她那句王八蛋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样的粗言，难道是体内的半个灵魂，是秋海棠？

连灵檀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她究竟是自己，还是秋海棠的共同体？或者说……

燕君迟觉得灵檀在无理取闹，“你先休息吧，我去查他们的下落！”

“海棠！”

忽然，白芷出现在她面前，灵檀扭头微微蹙眉，“白芷……”

白芷一喜凑了上前，“你认得我，你是海棠？”

灵檀脸上的笑意僵住，“我认得你，但是和你不熟，你应该和我身体中的秋海棠很熟吧？”

“什么？”

白芷扭头看着一旁黑脸的燕君迟，“燕君迟，她……”

“白芷，你怎么会来？”

白芷觉得委屈的很，“我是来找海棠的，燕君迟，你告诉我海棠去哪了？她还有半个灵魂消散了，你能找到她吗？”

燕君迟转身看着一脸无辜的灵檀，他重重叹口气摇头，“那半个灵魂消散了，白芷，别再找了。”

这话是说给白芷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尽管他很想骗自己，那半个灵魂还在，可是，他不能自欺欺人。

白芷双腿虚浮，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冥司在骗她，可恶！

灵檀瞧她哭了上前想安慰她，“白芷啊，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这心里很难受的，你知道吗？”

白芷笑的苦涩，“你怎么会难受呢？你又不是海棠，你怎么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