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公主担心,我已经在这里了。”
蓦然一声带笑回答,惊得众人抬头,随即便见内室帘子一掀,一个戴着珍珠帷幕的紫衣少女,缓步出来。
向正仪呆了一呆,她认得姜云泽的声音,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先一步到了府衙,一边想姜府已经被围她怎么出来的?一边冷笑道:“你在?好极!许是做贼心虚,自己先来认罪了?”
姜云泽笑而不语,施施然在堂中找了个位置坐下,向正仪看她还是那副高贵冷艳做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而戟指,“府丞大人,你要包庇罪人吗?为什么还待她如上宾?”
“公主。”魏府丞一边暗暗叫苦,一边抹汗,“这个……因为……”
“因为我不是罪人,我是证人。”姜云泽缓缓整了整衣袖,姿态自如,珍珠帷幕光影动荡,她的眼神却凝定森冷,“方才,我已经向燕京府击鼓鸣冤,首告我的侍女寒蕊,受人指使,丧心病狂,杀害朱光公子!”
“!”
一室震惊至无声里,姜云泽嘴角不为人知地一撇,继续淡淡道:“再告有人居心叵测,买通我的侍女,试图构陷于我,妄图以一出‘被冤’假戏,博人同情,并除去对手!”
一句“再告”,惊得人人一颤,向正仪怔了一怔,回过味来,勃然大怒,“你在说谁?”
“公主觉得像谁呢?”姜云泽语声带笑,“公主无需太过愤激,说到底,您也是古道热肠,才容易被人所趁。”
“你在说君珂买通你的侍女,故意做这一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冤案,好博取同情,顺手除掉朱光?好,好,死到临头还在狡辩,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你。”向正仪举起手中的寒蕊,冷笑一声,“可惜人证物证俱在,你这个侍女,已经将什么都招了!”
她举起寒蕊的时候,蓦然一怔。
对面,姜云泽好整以暇地一笑,看见寒蕊,并无惧色。
向正仪只觉得手中人似乎有些僵硬,低头一看,寒蕊面色如故,身躯却十分僵直,两只眼睛向上反插,显出微微的痉挛来。
“怎么回事?”向正仪一惊,刚才寒蕊还好好的,众人也一直严防她服毒,怎么突然就一副怪样?
寒蕊张开嘴,似乎要说话,到口边却只变成几声模糊不清的啊啊声,她似乎十分震惊着急,脸部肌肉都在抽搐扭曲,灯火下五官模糊,看来十分可怕。
“说话!说话!”向正仪大急,用力拍她的脸,“你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