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河蚌精笑得很恬静。
黑筱子没说话,只看着河蚌精和她的丈夫,直到他们背对着自己离去,本来黑筱子也有些怀疑了,她怀疑自己不放过任何一个男人是对是错,也在想这个货郎到底该不该死,因为她也不想无端端的和一只千年河蚌埋下仇怨。可这时,那走远的货郎竟然回了头,带着笑意的看了黑筱子一眼,若换平凡人,这也就是爱慕的一眼,但这一眼看在黑筱子的眼里,全是刺,男人不过是好色虚荣的东西,此刻,在她心里下了这个结论。
三天后,正好是端午节,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节的气氛之中,酒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黑筱子正在帮一桌客人算帐的时候,货郎来了,在酒楼外徘徊了一阵。黑筱子自然看到了,嫣然一笑,向货郎走去,问道:“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我….”货郎脸微红,眼睛痴痴的看着黑筱子,见没人注意,把一件东西塞进了黑筱子的手里,没等黑筱子反应过来,就急步离去了。
黑筱子摊开手一看,竟然是张丝帕,丝帕上绣着一对鸳鸯,两只鸳鸯头颈相交,水中嬉戏着,一般只有女子送予男子丝帕,黑筱子没见过哪个男子竟然会操持这玩意儿,一闻,那丝帕上有阵阵粉香,当她拿着丝帕欲进酒楼的时候,一抖,从丝帕里抖落了一样东西。那东西裹成一团,黑筱子捡起来看才知,是张纸条,纸条上写道:夜半城外五里亭。
这时,黑姬走了过来,黑筱子与那货郎的事,黑姬都看在了眼里,提醒道:“女儿,别惹那只蚌精。”
“为何?”黑筱子一看黑姬神色紧张,忍不住笑了。“娘,难道我们竟怕了那蚌精不成?”
“筱子,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天下事多,我们没必要去招惹她这一桩。”黑姬心里很清楚,若是惹上蚌精,怕有一场打斗,至于是输是赢,她心里没有底。
黑筱子听了,笑道:“娘,我心里有数。”说完,不给黑姬再说话的机会,走向了另一桌要算帐的客人。
对黑筱子来说,凡间的钱物什么都是虚无,她也不清楚自己活着是为什么,好像只有看到那些男人一个个的死在自己的眼前,她才能觉得快乐,这是她对凡间的报复,只要是天下薄情好色的男人,她都不想放过,哪怕与蚌精敌。
于是,傍晚时分,黑筱子依约出了城,当她缓缓向五里亭走去时,货郎早已站在那里,亭中的石桌上似摆放了酒菜,黑筱子看得出来货郎对今天的事用了心,一看货郎身上的新衣裳她就知道,于是笑着走上前去。
“今日是端午,你不在家与你娘子过节,约我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