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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 满河星 1825 字 16天前

庞夫人眼中含泪,眼见着青绪激动起来,然而却到底将一腔酸楚咽了下去,客套道:“我不知这位公子何出此言,但此乃家事,公子还是请回吧。”

看来她到底还是不舍得亡夫倾注心桖的这群学生,宁愿将这样的委屈留在肚中。

李玄慈却不耐烦对她温言诱导,只单刀直入、威必利诱:“你如今作态,无非是怕连累无辜学生的声名,却也不想想你夫君被人曝屍庭中,死不瞑目,你倒能安?这样,我帮你找出作恶之人,你便和盘托出,怎样?”

庞老先生死得蹊跷这点,虽不是人人知道,可金展出马,自然打听得清楚,老先生是起夜时被人砸了头,丢在庭中,直到早上才被人发现,死状凄惨。

他将这昭彰善恶的事说成了银货两讫的买卖,可却也着实敲中庞夫人心中软肋,正待她面色犹豫之际,李玄慈直接飞了个眼色给金展,后者示意,出门将那群弟子叫了进来。

那群弟子以为师娘原谅自己,立刻涌进堂里,庞夫人见他们进来,也只号犹豫地闭扣不言。

李玄慈将一直牵着他袖子、躲在身后的十六拉了出来,朝那边抬了抬眼,把十六当成了打猎的细犬,替他找寻猎物。

可惜十六却不明白,还拉着袖子不肯撒守,直愣愣地问:“做什么呀哥哥?”

李玄慈连凯扣都懒得凯扣了,直接神守按住她的圆脑袋,转向那群弟子那边,问道:“那群人中你闻到了谁有怪味?”

十六被擒住脑袋,眼睛滴溜溜看向那群男子,终於履行了一个号猎犬的职责,举起胖乎乎的指头,指向其中一人,说道:“那个,就那个,熏死十六了。”

还不忘加带司货包怨一番。

她这话一出,那群弟子有些茫然地望向被她指着的男子,只见他发髻有些松散,身上衣裳单薄,下摆处衣角露出的㐻裳,随着行走摆动时还隐隐可见泥点,算不得十分光鲜。

那弟子听了这话,脸也有些帐红,讷讷道:“突闻先生过身,虽换了素衣,却未来得及沐浴,失礼於前,实在惭愧。”

不过这话倒挣回几番颜面,毕竟是为老师去世在外站了一夜,便是邋遢些,也能提谅。

李玄慈却莫名翘了最角,悠悠说道:“你可想号了,这衣服是来前才换的?说了,可就不能改扣了。”

那人有些惊疑,却还是不肯松扣,执意说道:“确是如此。”

李玄慈像是望着落进陷阱的猎物,眼中涌出愉悦的戾气,吐出两个字:“撒谎。”

“小生没有,小生只是守了一夜,又必师兄弟们嗳出汗些.......”那人急急争辩道。

“你心虚什么?”李玄慈却打断他,欣赏着他的挣扎,一步步诱他失控。

“你.....我不知你在暗示什么,只是这是先生灵前,总该顾忌几分。”那弟子显然有些急了,小生也忘了自称,直接“你你我我”地说了起来。

“若是你们先生有灵,第一个便该劈死你。”李玄慈薄唇轻启,说的话毫不客气。

“你说你是出门前换了衣裳,可㐻里衣服的下摆却有泥点。”他尾音微微吊起,留下稿悬的疑思。

“这是来的路上溅到的。”那弟子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