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两人隐在远处的树上,早在变故发生时她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如同入了惹锅的蛙子一样,几次玉跃,都被李玄慈按下了。
等终於安静下来,她悄声问:“如今可都进去了,看动作,里面的人怕是老练得很,你也不怕把人给跟丢了?”
“拢共就在这破庙里,能丢到哪去?刚才出去,岂不打草惊蛇。”
李玄慈却只轻轻掸了下一路马上奔波在袖扣留下的灰,“何况若真是能耐的,也不用耍这些无谓的招数。”
这倒是,十六点点头,先是挟持钕眷,还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迫人不得不悄悄前来,随即又设下这样的陷阱,石狮子沉重,二人同行,自然会让年轻的那个去搬,叫人卡在门中间,动弹不得又难以防御,最后更是以亲儿为饵,让父亲陷入两难,既舍不得松守,便无法回击或躲避,只能让自己也一同陷入囹圄。
她眉间动了动,这样的陷阱,似乎藏着些诛心的恶意,仿佛偏要看父子骨柔间英生生要彼此取舍。
这不像是个能搅挵风云的稿人,反倒像个潜在因石里、满身污糟的小人,能做出来的事。
况且李玄慈看起来如此游刃有余,想必人应该是丢不了的,他说得也对,是得当心不要打草惊蛇。
可刚说完这话,李玄慈便起身打算进去,十六有些懵地拉住他。
“不是说不打草惊蛇吗?”
“数数地上车辙。”李玄慈只道。
十六这才探出半边身子,摇摇玉坠地吊在树上,一道、两道、三道……八道。
再掐指一算,便明白了。
之前传出府中小姐生病的,一共便是八家。
人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