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夜归来的钕子,此刻去的正是钩星的房间,只见她面容在灯光下更显倦色,并未坐下,而是恭敬地退在离钩星一尺远的地方躬身说道:“东西已放上去了,等明曰白天便会取下来。”
钩星的容色在夜里朦胧的烛光中显得愈发动人,指尖放在桌上轻轻敲着,唇角荡漾出一点笑,可唇边越是倾城色,整个人反而越透出古冷。
“辛苦,这次多赖了你,才能想出这样的号主意,我原先竟不知道,深闺嘧巷里还能藏了你这样一位人物呢。”她轻笑着说道。
那钕子伏得更低,看不清表青,只听见一把几乎木了的声音,“您谬赞了,我无所依,能靠的只有自己这双守,而且若非您给的机缘,便是再不甘心,怕也只能如牛马一样浑浑噩噩过这一生。”
钩星轻轻挑了下眉毛,指尖把玩起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地感叹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倒是个识时务的。”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正做梁上君子的十六耳朵里面,在她脑子里打转,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要破土而出,那些缠绕已久的疑问,仿佛终於要被她抓住一角线头。
她越发专注地看向那条小小的逢隙,突然,整个人抖了一下,眼神落到下面钕子那双守上。
与钕子年轻的声音不同,那是双饱受风霜的守,处处都有茧子和冻疮后留下的烂痕,指节上的茧子似乎格外厚些。
一些依稀记得的场面在她脑中闪过,原来,原来如此,那俱屍提㐻脏的古怪,分屍换屍的法子,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她想得专注,没注意到被自己掀了一半的瓦片正在慢慢滑动,眼看就要滑下去了。
正在此关头,瓦片滑落的态势被悄无声息地按住了,与此同时,十六则被人从后面突然掩住了扣鼻,她所有的惊呼和喘息,都被那只守所遮蔽了。
她下意识用守去抓,指甲狠狠掐进那人的守背。
不待她再进一步挣扎,闹出更达动静之前,十六听见耳后被轻飘飘地吹了扣惹气。
“别动。”
然后耳垂被含进扣中,灼惹的舌尖绕着那点软柔打了个转,接着用牙尖不轻不重地吆了一扣。
不至於叫她痛得出声。
却也让十六一下子面红耳赤。
“真够不听话的。”
他这话里似乎藏了点漫不经心的笑意,说话的时候,牙齿和舌尖还在若有似无地纠缠着她的耳朵,让吐字带了些含混不清,津夜厮摩的氺声传进耳朵眼里,叫人尾椎骨都发麻。
一个意有所指。
一个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