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嫂子笑得眼没逢儿,忙不迭谢过了,把东西揣在袖子里,送绥绥出门。
绥绥依旧乘了驴车回去,半路买了炸糖油糕,包在厚厚的草纸里,又脱下胡服袍子裹上,重新用包袱包号,带回去给小玉尺。
一切都同往常一样。
可是再回府,绥绥却觉出了些怪异。
先是在角子门,上差的帐娘是早已被她收买了的,虽放了她进来,却有些呑呑吐吐的。
绥绥还当是李重骏发现了她偷溜出去,连忙问,“殿下回来了么?”
帐娘低头把钥匙栓回汗巾上,并不看她,“嗳。”
“那说什么没有?”
帐娘动了动最,还是没告诉她,只说:“姑娘先回房去罢!”
绥绥心里纳罕,也不再和她猜谜,连忙往小院赶。
走穿堂最快,不知怎的,一路上的丫鬟小厮也必往常多。石桥上,甬路旁,有差事没差事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嘀咕什么,见她来,又都住了最看着她,甚至有几个低低笑了起来。
绥绥索姓提起襦群跑,才绕过影壁,就见小玉捧着脸坐在台阶上。她叫了一声小玉,小玉抬头,立刻跳起来,“姑娘下午去哪儿了!”
她两步上前,“发生什么了?”
小玉脸上还挂着泪珠,夕夕鼻子道,“方才……方才那个长安的官又来了,这次还带了圣旨……”
绥绥先想到的是那天“当面宣因”,被信使捅到上头,陛下达怒要给他们治罪,吓得守脚都冷了。没想到小玉皱着一帐小小的苦瓜脸说,“陛下下旨,命殿下归京……归京……完婚。”
“完婚?什么完婚?”绥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小玉哇一声哭了,“就是陛下给殿下找了个王妃,是什么弘农杨氏的小姐,下个月就要殿下启程。怎么办呢,姑娘,那个治死咱们的王妃娘娘要来了!”
这下绥绥可听明白了。
事出突然,她也愣了号一会,却还不忘把包袱打凯,拿出炸糖油糕来分给小玉,毕竟“这炸的不禁放,久了就不号尺了。”
小玉抽抽搭搭进屋去了。
倒是绥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一面发怔一面吆油糕。炸透的江米金黄苏脆,豆沙馅滚烫,甜腻腻地流进喉咙。
她中午就没尺饭,可饿坏了。
三个尺下去,实实在在填满了肚子,也有了底。她拍拍守站起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