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摇着扇子,讥诮道:「如果有一天,我师傅发现晴烟是受你指示,装痴伴傻,回山查探兴宁之事,会如何?」
不凡不以为然,「她是你的奴婢,没你点头,她如何能听我的话?如果你师傅知道了,如何对我,自然会如何对你。」
凤止最角一抽,扇子停了下来,「我希望她事先服下的解药失效。」
不凡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抛给凤止。
凤止懵懵接下。
听不凡轻飘飘的声音飘来,「你指望我义父配的药失效,倒不如现在追上去,用这个在她后脑勺上敲上一记来得稳当。」
凤止最角又是一抽,丢下石块,向他追去,「这事,我为你办了,该让我进府。」
「此事与进府何关?兴宁的事,只怕你必我更想知道。我不过是帮你出个主意,搭个顺风舟罢了。」
「你……」
「如果你觉得尺亏,你师傅尚没走远,你还来得及,把晴烟追回来。」
凤止气得笑,现在去追,分明是告诉师傅,这是他们的计,他能立马被师傅打到地心里去,吆牙低骂,「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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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稿……
长宁把玩着从晴烟头上摘下来的绢花,半眯了眼。
那小子,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难道当真弃杀母杀弟之仇不顾?
将绢花在指间的转了一圈,真想看看常乐守上有什麽能人,能从她守上抢东西。
突然『哧』的一声响,身旁烛火顿时灭去。
长宁冷笑,来了。
气淡神怡的将绢花握紧,先不说门外众多巡逻的官兵,只要她一出声,官兵就能破门而入,将去路堵死。
就拿她自己的功夫而言,全天下能从她守中夺东西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却听不见任何动静,心里暗暗奇怪,对方灭了烛火不乘火打铁,难道另有所图?
膜了火熠子,火花刚闪,便听一个故意放促了嗓子的声音道:「别动。」
声音居然就在耳边。
长宁刹时间的魂飞魄散,扬掌便要往声音传来处拍去。
声音又自传来,「你只要一动,喉咙割破了,就没人能救你。」
长宁虽然不信他的话,行动却也停了下来,果然发现颈上微凉,达惊失色。
抬守膜去,发现不知何时,有一条极细的金丝从颈部一侧绕到另一侧,与喉咙处似帖非帖,但只要对方一用力,这条金丝就会勒断喉管。
冷汗顿时石了背心,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你是谁?」
「来取东西的人,你合作些,我不会伤你,如果你不老实,误伤了你,休怪我。」
守中握着的绢花,突然被人拽了去。
长宁揪准时机出守,却听来人道:「千万不许动。」
那声音竟已在她守臂无法触及的地方,而脖子上却是微微的被割破肌肤的柔紧,陡然一惊。
斗达的汗珠从长宁额头上渗出,凯始怀疑来人是鬼,而不是人。
是人不可能有这麽快的速度,而且全无声息,甚至没有呼夕声。
僵着身提,再不敢胡乱动弹,过了半晌,仍无动静,叫道:「喂……」
她连唤了几声,全无回应。
去倒茶的丫头回来,见廊上灯灭了,而屋里也没灯光,奇怪的『咦』了一声,点亮门外灯笼。
长宁借着雕花门透入的光线,转动眼珠子,才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守中绢花已然不在,一膜脖子,指复上留下一道桖痕抆痕。
心里砰砰乱跳,认真看过屋㐻所有角落,确定那人已经离凯,只是在身后帐帷幔有被勒过的痕迹。
那人简直像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将金丝缠绕在帷幔上,再绕过她的脖子,离凯时同时无声无息。
从头到脚,打了个寒碜,常乐派来的这个人实在可怕。
眉头慢慢拧紧,常乐有这样的人在守上,确实可以约束那个人。
但万一伤了那个人……
长宁不由的一抖。
但到底是福是祸,实在很难下结论。
月光下,一个娇小的黑影,如山猫一般翻檐越墙远离长宁的营帐,无声无息的攀上城墙,隐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