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犹如流水一般的走过,论文答辩,然后是离校。
那些往事,是凉夏一度用尽全力想去遗忘的,因为痛,好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受了沉重内伤的感觉,伤处就在心肺,外表看不出来,但是里面千疮百孔。她甚至觉得难以呼吸,因为每吸一口气,那种钝痛都无可控制的弥漫全身。
豆豆和欧阳逸的发展也似乎并不顺利,至少欧阳逸从来没有出现在她们寝室楼下,像等待她一样等待过豆豆,凉夏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比较,然后隐隐在比较中得到一种近乎报复的快感,其实是因为,她还是很在乎。
离校的前一天,凉夏独自留在寝室收拾行李,公司有单身宿舍提供,在城市的另一端,其实此前她的东西大半已经搬过去了,所剩的,不过是几本教材一摞杂志,还有这四年积累的诸如有芭蕾舞小人的音乐盒、会咬人手指的大鲨鱼、能说我爱你的哈姆太郎之类的许多小玩意。
这些东西几乎都是欧阳逸送给她的,总因为她小孩心性重,对这些玩具爱不释手,欧阳逸就笑她长不大,只是一边笑她,一边还是认真的在大小商场里细心的搜索着这些玩意,买回来哄她开心。
“怎么?舍不得这些,这不都是欧阳逸送的?”刘恩恩忽然自外面推门而入,倒吓了凉夏一跳,她在脚边放了只大口袋,原本是发狠要把这些都丢掉的,只是拿在手里,心中惆怅若失,又有些舍不得,这会忽然被刘恩恩撞到,才把手边摆弄的东西一股脑推到口袋中。
“丢了也对,反正欧阳逸也没什么前途了,这世上好男人那么多,再牵肠挂肚还有什么意思。”刘恩恩也坐到床上收拾东西,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他怎么了?”凉夏一愣。
“你还没听说吗?”刘恩恩也很惊讶,“欧阳逸也倒霉,接的一个官司出了很大的纰漏,现在证人反口官司输了不说,还被告曾经威逼证人提供伪证,这件事弄不好,他的前途就完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凉夏的惊讶无以形容。
“有人弄成这样是因为运气不好,有人可能是因为年轻气盛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刘恩恩说得很轻松,“天知道欧阳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凉夏没有等她说完,已经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冲出门去。
其实跑出校门的时候,她已经后悔了,欧阳逸已经和她分手了,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凭什么去找他,凭什么再去关系他?可是她的心里就像装了什么东西一样,涨得难受。
欧阳逸工作的事务所里,他的办公桌已经积满了灰尘,其他人说起他的时候,总有些幸灾乐祸,“欧阳逸?他被放假了,威胁证人做伪证,年纪轻轻就不走正路,可惜呀,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