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臣的理解能力不错,在简宁的眼里,如今的他可不就是个让女人随便睡的花花公子么?说的好听点,是他嫖了别人,反过来,还不知道是谁嫖了谁呢?算顾景臣还有点自知之明。
看到顾景臣恼火不已恨不得掐死她的神色,简宁却依旧镇定如初,讥讽道:“四少这样说,未免太自轻自贱了,哪有人敢拿四少不当嫖客当牛郎呢?还是个伺候了女人反而倒贴一大笔钱的牛郎?”
“莫苒,你真的不想混了?!”顾景臣听罢她的嘲讽,身体下倾,完全将简宁压在了沙发上,他硬邦邦的胸膛贴在她的身上,半点柔情都不带,咬牙切齿的模样随时可能将她撕成碎片。
然而,顾景臣想了一瞬,却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吻了一口,勾起唇角笑得一派风流:“或者,是你想念我的滋味儿了,借着刚才那个女人勾起我对你的兴趣?嗯?”
他挑起她的下巴,用指腹轻轻摩挲她娇嫩的肌肤:“如果是你,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宝贝儿,我记得你很可口很诱人……”
不要脸的顾景臣,说不了三句就能说到床上去,简宁心里恶心得要命,眼里也掩不住的满满鄙夷:“四少除了上床,脑子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了么?上次已经说过了你我银货两讫,四少也说我恐怕再也卖不了那么高的价钱,才出手阔绰地给了我一百万。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能辜负四少的期望,所以我跑来参加选美比赛。四少恐怕不知道,如今我的身价只会一天比一天更高,现在陪睡一夜可不止一百万了呢!但是我不缺钱花,就不需要四少作陪了……”
她居然对他的厌恶毫不掩饰,顾景臣想不通她这些厌恶的情绪从何而来,听了她这番关于身价的陈述,顾景臣快要气得内伤,皱眉道:“就因为我的一句话,所以不服气地跑来这里自抬身价,蹚这些肮脏的浑水?傅天泽……他跟你什么关系?”
这最后一句才是他一直想问的。
从顾景臣的嘴里听到傅天泽的名字,简宁的恼恨更是熊熊而起,一发而不可收拾,她挥手狠狠打掉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一把将他推开,站在顾景臣的高处,歇斯底里地喝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你少一副自作多情的样子了!就算我是出来卖的,要卖给谁全凭我自己高兴,别以为跟我上过两次床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在我的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连那些专门伺候女人的牛郎都不如!”
她这番失控的怒吼,情绪完全外露,让顾景臣无端想起某个已经死去的人,休息室的窗帘半开着,外面霓虹闪闪,她的身影罩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好像一缕归来的魂魄,她的语气,她的指责,她与傅天泽的牵扯……所有一切竟让他一下子失了神,呆呆地看着她悬在他头顶上方的脸,迫切地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另一个女人的样子来。
然而,他还来不及仔细看清她的表情,她已经骤然转过身去,拉开休息室的门就跑了出去,毫不留恋。
“简……”那个名字卡在顾景臣的喉咙里,始终吐不出来。
简宁跑出了休息室,一直转过长长的走廊,情绪还是无法平静下来,这世上最没资格提起傅天泽的人就是顾景臣,如果不是顾景臣始乱终弃,她又怎么会嫁给傅天泽?既然这段失败的婚姻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她遭受何种对待,落得怎样的下场,都和顾景臣没有关系,他有什么资格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