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欣喜的口吻,以及对上简宁的眼睛时傅天泽的柔情眼神,都让人充满了甜蜜的遐想。若简宁只是个单纯无辜的女孩,或者她不曾经历痛苦的背叛和算计,她也许都会在傅天泽的爱意中沦陷。
他毫不避讳地向她表达他的爱意,哪怕她只是个乳臭未干一无所有的小女孩,也没有任何影响,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讽刺?
简宁苦笑,她想安稳的时候没有安稳,她想嫁个好人的时候没有好人,现在,她重活一次回来复仇了,以虚伪的姿态对待傅天泽,他却被她给骗得神魂颠倒。
是不是人生从来不能如你所愿?事事必然要生出波折,才算不辜负造物主的辛劳?
“快去叫医生来看看!她醒了!快去啊!”
傅天泽也不管简宁为什么只呆呆看着他不说话,扭头对着那两个傻站着的护士喝道。
“好的!”那两个护士被他训斥了,忙小跑着朝病房外冲去。
简宁很容易就在傅天泽的命令和嘈杂的脚步声里清醒了过来,她知道莫苒的眼睛漆黑而纯净,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她便用这眼神看向傅天泽,对他绽开如花般的美丽笑容。
傅天泽已经对她这种纯净而美好的笑容失去了免疫力,后知后觉,她醒了,第一个看到他,她觉得特别开心。于是,笑得像个孩子。
傅天泽心都融化了,见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他却一句都没听清楚。
他温柔地看着她,放柔声音问:“你说什么,宝贝?”
简宁的眉头一皱,再次张口,才说了一个音节,傅天泽便侧过头,将耳朵贴上了她的唇,耐性十足地问道:“宝贝,慢慢说,不着急,你才醒过来,说不出话也没事,大叔慢慢听。”
傅天泽平生仅有的柔情大约都在此刻展露无遗,简宁几天没吃东西,只靠着营养水来维持生命,嗓子的确哑得说不出话来,她试了几次才完整地描述出心里的想法,声音也不如从前那么好听。
傅天泽听到了,她说的是,“大叔,我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看到了你?你好吗?”
她断断续续的说,一点都不连贯,可这话却又给了傅天泽不小的心灵冲击。她为他挡去了车祸,差点就死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关心她自己,而是担心他好不好,这小丫头太傻了,因此也太值得他去心疼去爱。
傅天泽再有心机,也算不出来有人会豁出命来算计他,他满心感动地捧着简宁的脸,低头蹭着她的鼻尖。
她的脸太小,巴掌大,都在他的手心里,他笑:“宝贝,宝贝,大叔很好,你也没有死,大叔不准你死,以后你只会活得越来越好,没有人能再让你受伤受苦,大叔跟你发誓。”
这誓言有几分真假,对简宁来说无所谓,在上帝面前宣誓一辈子照顾她爱护她的男人,轻而易举就背叛了誓言,他一时感动许下的承诺又有什么可参考的价值?
在傅天泽捧着她的脸,说着温柔的情话时,简宁眼眶泛着泪花,抬起手,用虚弱的力气将离傅天泽抱住,她又委屈又开心,声音里哭腔很重:“大叔,活着真好,能再见到你真好。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那么容易就没了,我不怕死,但想到死了会见不到你和妈妈,就又害怕死了……”
把傅天泽上升到与她的妈妈相同的高度,这绝对是给傅天泽扣上了一顶高帽子,她不害怕死亡,她害怕离开他和妈妈。
这种拙劣的表白和喜极而泣,怎么能不给傅天泽以连环冲击?
“宝贝,你的手要当心……”
傅天泽紧张地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将她正在打点滴的胳膊握住,老老实实地放回了原地,按住了,不让她随便动,语气却连一点责备也没有:“乖,再动会流血的。大叔知道你的心,大叔也害怕失去你啊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