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云越是对陆嵘愤怒,对简宁来说越有利。她乐得搬个凳子来看戏。
傅天泽当然不会让母亲受委屈,他握着刘翠云桌子上的手道:“妈,我知道了,陆嵘这畜生做错了事,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我不会放过他。”
生气归生气,然而,刘翠云的胆子小,见傅天泽说得有点狠,又有点害怕,对傅天泽道:“小泽啊,他虽然说是做了点不该做的事,对我也很不尊重,让我恼火得不行,可是你也要注意分寸,别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对你的影响很不好。”
简宁心里毫无同情心,可是听见刘翠云这样说,她也只好跟着点头,嘴里弱弱地央求道:“大叔,傅妈妈说得对,你别太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傅天泽是个什么性格的人,若是他可以容忍陆嵘这样放肆,他便不可能做出纵火案这种可怕的行径,简宁对他何其了解,才会以卑微的姿态对他劝说。
果然,傅天泽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叹气道:“别担心,妈,小丫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不清楚吗?我只是要给他一点教训,不会做得太过分。何必跟那种人太过计较呢?”
“那就好,那就好。”刘翠云听傅天泽保证,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对简宁道:“吃饭吧,菜要凉了。”
简宁拿起筷子,吃着傅天泽给她夹的菜,却有点心不在焉,她忽然开口道:“大叔,我听傅妈妈说,简妈妈的身体不是很好,需要陆医生的治疗,但是我想,是不是因为陆医生其实医术并不怎么样,简妈妈才一直都没有恢复健康呢?我听说受了大刺激的病人都需要心理辅导,聊一聊她平生最喜欢的事情。我想,像简妈妈那样的舞蹈家,这辈子最爱的就是舞蹈了吧?大叔为什么不从这方面下手呢?让简妈妈高兴了,她自然就会恢复健康了吧?”
她一说完,见傅天泽和刘翠云都停下筷子看着她。
简宁心里一慌,就担心被识破,但她表面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傅天泽,害羞地笑道:“哦,我妈妈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看到我成为优秀的舞者,她生病的时候,也常常会提起,所以,我想,跟简妈妈也是一样的情况吧?大叔,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啊?如果我胡说八道,你不要管我……”
她说着,别开了眼光,自在地继续吃饭,好像一点都没有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傅天泽在莫苒心目中的形象是无比高大的,他曾对莫苒说,他是个非常孝顺顾家的好女婿好儿子,因此,傅天泽才会格外在意她说的话。
他抬头看了他的母亲一眼,笑着对简宁道:“傻丫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刘翠云是个没太多心眼的女人,已经把简宁当成自己人了,当然有什么说什么,指着简宁对傅天泽道:“小泽啊,这丫头很讨人喜欢,嘴巴也挺甜,又是学舞蹈的,不如让她去陪陪你岳母,也许她能跟她处得来,你也不用去找别的心理医生,又给家里招一匹狼来,闹心!”
刘翠云的提议很草率,正是她在方太太她们面前夸下的谎话,可是正得简宁的心,她表面却惊讶万分,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大叔,我虽然愿意去陪简妈妈,但是我怕搞砸了!我还没有见过简妈妈呢!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傅天泽的心思转了转,之前他太过急功近利了,以为麻醉药物和威胁刺激能够事半功倍地得到他想要的信息,那都是因为沈露对他的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