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在婚姻关系中,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确,那个男人先出现,她没有办法忘记他,他那样横亘在她的生命里二十年,她能拿什么去忘?
“是的,就算你是骗子,我也会承认我爱你,在我死前,我说我爱你,你赢了那又怎样呢?报复了我,你得到了什么好处?那个真正希望简家家破人亡的不是我,我不过是受人驱使,你们简家有今天,你有今天,都是有人操纵。现在我有了下场,那个幕后的指使,你连一根毛都不敢去碰!”傅天泽也冷笑起来,大概是人快死了,他的笑显得异常凉薄阴森,像是噙着恶意在等待她的下场。
简宁的眉头皱起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死前将做过的恶事嫁祸给别人,你的罪就能减轻了?还是想让我把这恨意延续下去,永远不得安宁?”
傅天泽看着她的脸,很欣赏地点头道:“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啊宝贝,我也许是后悔了,后悔对你和孩子下毒手,可我从来不后悔烧死了简正业。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你爸爸害死了我爸爸,抢占了他的功勋,让我们孤儿寡母从此寄人篱下生不如死,你觉得我报杀父之仇有什么错?凭什么你觉得你们简家纯白无辜,而我傅天泽生下来就一副狼心狗肺非得杀人才痛快?”
简宁这些日子已经听够了关于她爸爸简正业的风言风语,那些不堪的从未想过的劣迹,都随着爸爸的死一一揭开,包括爸爸的私生女、和妈妈的婚姻危机,她甚至有了些许动摇,无法确定傅天泽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理智尚存,她还在坚持抗拒傅天泽的挑拨:“别再胡说八道了,我爸爸已经去世,你想怎么污蔑都可以,我无法反驳。而且,你爸爸死的时候,你还那么小,你妈妈是烈士的遗孀,也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情况,你是听谁说的军中消息?”
“污蔑?”傅天泽冷笑:“简宁,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我和你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偶然。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是我,成为你的丈夫?是秦采薇告诉我,如果想报仇,不如从简家独身的大小姐下手,我当时想想也是,与其和你做什么义兄妹,倒不如娶了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这样,我才能肆意地玩弄你的身体、玩弄你的感情,达成我的计划……”
“秦……采……薇?”简宁像是听见了一个遥远的名字,她的眼睛眯起,盯着傅天泽的眼睛。
傅天泽没有躲闪,直视着她的目光夹杂着深深的同情:“宝贝宁宁,你真可怜,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你最大的仇人,这些年我不过是受秦家驱使,秦家说你父亲欠我的,就该拿回来。我就快拿回来了,却被你害得沦落到这个地步,现在看来,我也许是被人利用了。看在过去我曾爱你的份上,我告诉你,宁宁,宝贝,你能报复我,可你动不了秦家。你自己一想,也应该能明白吧?我之所以不上诉,也是因为秦家压制着我,他们比你有手段,会以更恶劣的手段对付我,我别无选择,唯有一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