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屋见老头正在那里捣药,也不知道又在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刚来时宋悦还以为是给自己治腿伤的,后来发现他这纯粹是在拿自己试药。
这不,刚见着宋悦回来了又给了他两颗黑乎乎的药丸:“把这两颗药丸吃了。”
宋悦难为的接过,想着前几天都拉虚脱了,而且还没有卫生纸:“师傅,一定要吃嘛。”
老头点了点头:“强身健体,这是好东西。”
“那我等会吃。”
说着正打算把药丸藏袖子里,到时出去直接丢沟了就行了。
然而胡老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现在就吃了,这放的时间越久药效就没了。”
宋悦一脸难为,最后在老头的视线下艰难的咽下,此药丸难吃无比,还贼大一颗,想要一口吞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艰难的嚼烂咽下去。
吃完这还不算,胡老头怕宋悦偷奸耍滑,走过来掰开他嘴瞧了一边才放心。
宋悦等老头回屋了一个人捂着肚子在外面干呕了大半天,最后连个毛都没吐出来,瞧着今后几天准是要拉肚子。
等到七日祭拜完了,这肚子也拉完了,可两条腿还在打颤呢,老头就说要教他鬼画符,领着他又下山,说是去买黄纸朱砂和笔。
鬼画符算是一种民间术士,虽登不得大雅之堂,但却最为经济实用,当然朱砂和纸在这个时代一点也不便宜,老头虽然有个七品官职,但这供奉发下来也没多少,买了这些东西差不多就只够糊口了。
进了城到了药铺子里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这里的伙计都穿着长衫,袖口领子包着白边,瞧着就与外头的人不一样。
见到胡老头进来,就立马上前打招呼道:“哟,胡先生来了,您这是黄纸朱砂用完了?”
胡老头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带这小子过来认认路。”
“这位是?”伙计随意的问了一句。
“徒弟。”
伙计恍然大悟:“原来是徒弟啊,胡先生您这边来,我们这店里昨天刚上了新朱砂,你瞧瞧看喜不喜欢。”
胡老头点点头,然后随了过去,宋悦满脸好奇的看着这药铺子,这柜台的后方都是一个个的小柜子,堆的有三四米高,台前还有人正认真拿着方子在抓药,丝毫没被周围给影响了。
伙计将新朱砂拿了出来,这些朱砂都是用小坛子装起来的,一根细长的勺子把朱砂舀出来,然后放在那精致的小秤上称。
胡老头伸手打住伙计的手,然后拿住勺子放在鼻翼闻了闻,似乎在辨认里面的成分,而那伙计似乎习以为常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
等过了一会胡老头放下勺子这才点点头:“这朱砂给我来一些。”
“好嘞!”
伙计听了立马喜开颜笑,嘴里还说到:“前几天这朱砂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会喜欢,您要买足了十两秤,我们就多送一两秤。”
“那就称十两。”
“行,称十两送一两,这秤您可是看好了。”
朱砂称好后,店里用的是一张大纸包起来,为了防漏还多包了几层,然后用棉绳绑好递过来。
宋悦伸手接过,那沉甸甸的朱砂抱在怀里顿时就闻到了一股硫磺和石灰的味道。
等付了钱就从里面出来了,然后走到另外一条街巷尾处,进了一家扎纸店,这铺子冷清,外面愣是一条狗都见不到,门口贴着两张白纸啥也没写。
店里面堆满了纸人,柜台前一个年迈的老头正在那扎纸,听见响声才抬起头。
胡老头扫了一眼铺子才道:“给我两打黄纸。”
那老头慢悠悠的起身,然后佝偻着背从柜台底下抽了两打黄纸出来。
付了钱胡老头转身就带着宋悦走了,临门出去时宋悦好像听到铺子里有人说话,回头一看瞧发现那老头此刻正在与身边的空气说话,吓得他顿时汗毛直竖,赶紧跟上胡老头。
胡老头发现了他在害怕,一边走一边道:“身为守陵人的第十代传承者,怎么还怕这些看不见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怕。”
宋悦露出一脸苦相,心中肺腑这就是因为认识不够这不才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