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打小家里头娇宠着的,或许难免娇气些,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在后宫里也都安分得很。”
“要说臣妾觉得哪个最好,倒是那陈答应臣妾看着是个极好的,虽才不过十七岁的小姑娘,性子却很是沉稳,为人也低调柔顺,最难得的是还生了副花容月貌,臣妾瞧着就喜爱极了,真真是赏心悦目。”
听皇后这般夸赞,四爷心里难得生起了些许兴趣,“哦?真有这般好?”
“可不是,毫不夸张的说,这满后宫再找不出一个比陈答应生得更好的了。”皇后感叹道:“皇上也是知晓臣妾的,最是不耐烦那等轻狂之人,那陈答应虽容颜绝色却毫不张扬,反倒很是柔顺乖巧,确是个极好的姑娘。”
“陈答应?”四爷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道:“前两日听年贵妃说熹妃责罚了她宫里的一个答应,朕隐约记着仿佛就是陈答应。”
“可不就是她。”皇后轻叹一声,“臣妾也是那日听年贵妃说起才知道,熹妃竟三天两头叫陈答应抄佛经捡佛豆,前些日子也不知因着点什么,熹妃罚了她跪在院子里头反省,这冰天雪地的,陈答应硬是在外头跪了足足一个时辰,以至于风寒入体大病一场,可熹妃竟连个太医也不给请,那小小一个姑娘家生生被折腾得险些丢了性命,真真是可怜见的。”
闻言,四爷不禁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熹妃竟敢如此?”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简直歹毒!
皇后沉声说道:“臣妾身为皇后,有些话纵使容易招人误会,却也不得不说。这熹妃近两年来实在愈发不像话了些,念着她也伺候皇上多年,又孕育有功,臣妾也不好太过斥责于她,只这一次她实在做得太过了。”
“陈答应无论如何也是正经选秀进宫的,虽位卑却也终归是皇上的女人,熹妃三天两头毫无缘由罚人抄佛经捡佛豆也就罢了,可这般不顾人家性命安危,却实在不知轻重。”
四爷阴沉着脸捻着手里的佛珠,不必多想他也能猜到熹妃的心思,不过是觉得自己生的老四最有希望,这才愈发张狂起来。
这般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叫人厌烦。
“你尽管好生管教管教她,不必在意她和弘历的脸面,好叫他们母子二人也清醒清醒,朕还没死呢,轮不到他们得志猖狂!”
又闲话几句,也不曾久坐,四爷便又匆匆离开了,作为一个工作狂,心里真是时刻挂念着政事。
目送四爷远远离开后,皇后才转身回了寝宫,脸上若有似无的浮现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这大概就是她这个皇后无子的唯一好处了罢。
因为她无子,所以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用担心皇上会不会觉得她别有用心,是不是想铲除异己。
因为她无子,所以皇上也对她格外信任了些,她和皇上也显得格外和睦。
可是她宁可不要这些,也不想失去她的弘晖。
“娘娘……”刘嬷嬷满眼关切的看着自家主子,知晓她的所有心思,却不知该如何劝慰。
有些伤痛,是一辈子都无法抹灭的。
“本宫无碍。”片刻间,皇后便又恢复了正常,一如既往的端庄而宽和,“你去给熹妃传个话,叫她在景仁宫好好闭门思过,她不是一心向佛吗,便叫她斋戒一个月,每日在菩萨跟前跪一个时辰好好念佛吧。”
“顺带悄悄给陈答应递个话,叫她仔细准备准备,□□本宫已经给她搭好了,能不能抓住机会改变人生就看她自己了。”
刘嬷嬷忍不住问道:“娘娘就这般看好陈答应?万一……”
“陈答应是个聪慧的,纵然开始无心争宠,可这几个月的磋磨下来,谁的心里能没点想头?再则即使她不争气,本宫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再换个人罢了。”
“不过本宫还是希望她能争气些,以她的人品容貌,但凡她真有那份心,哪个男人能不动心?本宫一个女人瞧着她都觉着实在可人疼。”
刘嬷嬷想想也是,陈答应那张脸实在生得好,真真堪称绝色佳人。
不出皇后所料,当天夜里四爷便翻了陈瑾瑜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