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2 / 2)

“固然长姐如此说,我也该料想到,养在哪里就与哪里亲近的道理,不算是夺人所爱。”

为了多摸摸这小猫仔,谢明茵连带着晚饭,都留在信芳堂一道用了,若不是寿安堂那边的张嬷嬷遣人来,她怕是就要住在这里了。

谢明茵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一步三回头地叮嘱长姐的人,万万要好生照顾她的猫,明日一早她就要过来看的。

闻言,红霜暗自露出一丝苦笑,今日的信芳堂,就都为着这猫团团转了。

不过,这样也好,大小姐和三小姐日渐交好起来,也不若之前那般孤单了,每日闷在房间里看书。

到底是一家人啊。

到了晚间的时候,谢兰庭心口的那段火气算是散了,她对薛珩自作主张的行径有所怨言,也不过是因为第一次这样罢了。

日后也不会再有了。

毕竟是为了她好。

往日里见他作风强势,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次轮到自己身上,反倒克制不住了。

兰庭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卷,却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馨香,书页也被翻动过,察觉出不太对劲,拧了拧眉,开口淡淡地问道:“今天,有人来过?”

碧釉为她斟了茶,紧张地说:“是,奴婢还没来得及回禀您,今天上午二小姐来过,不过只略坐了坐就离开了。”

兰庭抬脚走进里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走到了妆台前,打开了花梨木匣子里的银质短匕和金爵簪,眼眸暗了暗,手指猛然按在了匣子上,重新扣上了盒盖。

被动过了。

这里面的东西是她带进府邸的,放进了匣子后,就没有再动过,也素来不准人碰的。

“碧釉,进来,”她将碧釉叫了进来,再次问道:“说实话,二小姐当真没有进过来吗?”

“这……奴婢失职,”碧釉这才隐约想起了什么,脸色微白,结结巴巴道:“二小姐说茶水有异味,让奴婢去换,奴婢以为茶叶受霉,就离开了半刻钟。”

半晌,她又怯生生地抬起头问:“小姐,是不是丢了什么?”

兰庭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退下去吧,日后别再发生这种事。”

“是,奴婢知错,日后会小心。”说完,碧釉才退了出去。

兰庭这才低低的吐出一口气,舒展了眉心,她今日见过火泽后,总是有些心绪不宁,纵然知晓谢如意看过,也不能对她有什么干扰。

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三四日,一切倒也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的感觉,大概就是谢桓越来越繁忙,整日里不见踪影,时常请安的时候,也不见谢桓其人。

谢疏霖倒是不再嚷嚷着,让她滚出侯府之类的话,只是两个人一见面,依旧如针尖对麦芒,很快就会相互嘲讽起来,一个炸毛跳脚,一个不冷不淡。

等到了连氏面前,二人又齐齐收敛了起来。

谢疏霖是真的被父亲吓到了,他觉得自己原也没做什么呀。

兰庭只是不追究,这种事纠缠下去,只会浪费她做其他事的时间。

庆安侯府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底蕴深厚,藏书众多,虽然很多原版是不能动的,但有抄录好的手抄本,供家中主人翻阅,兰庭与连氏说过之后,也可以从中取几本来看。

等请安回去后,她还要继续看书。

后来,兰庭去还书的时候,听书房的丫鬟说,自她上次拿了几本书后,谢如意来问过,她拿走的都是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