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来晚了,这就册封完了。”
不过是封个庶妃一个口谕的事,能花多少时间,听昭妃这语气怎么听着却是别有意思。
“奴才给昭妃娘娘请安,给诸位庶妃小主请安。”
“妾给昭妃娘娘,娘娘请吉祥。”
太监下千单膝下跪行礼,如花却只是福身屈蹲着,不再是像当宫女奴才时那般下跪行礼、
“行了,你先走吧。”
昭妃打发了太监,那太监也机灵赶紧起身离开。
那太监亦是在御前当差,后宫嫔妃这种仗势他可是见多,嫔妃争斗他是绝不能参与。
当然昭妃也是顾忌他是乾清宫太监才这么痛快放他离开的。
“这行礼得不错,倒底是佟妃精心调/教的人儿,这么快就适应了新的身份,不愧是奴才出身爬上来。”
昭妃走到如花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如花,一句话既讽刺了佟妃又贬低了如花。被奴才爬床这是佟妃的耻辱,而奴才出身即使封了主子也是如花的耻辱。不得不说昭妃就嘴可真招人恨啊。
“行了,起身吧。”
昭妃今儿是冲着佟妃来的,没心思费力气去刁难一个奴才。
“谢娘娘。”
虽然被昭妃讽刺贬低,虽然心中有气,但如花还是不敢有半点大意毕恭毕敬的行礼。
昭妃越过如花直接往正殿去,如花则再屈身给其他庶妃行礼,只不过屈身没有向昭妃行礼时那么低却又比平礼低一些。这等于向一众庶妃低头。不得不说如花真不愧是奴才出身懂得察言观色,又不乏机智,她这一低头等于向其他庶妃示弱,奉承得其他庶妃心中高傲起来,看她虽不屑却没过份刁难她,最多也不过是说两句难听的话讽刺几句。
待其他庶妃跟着昭妃进正殿,如花跟在最后突然悄悄松了口气。
“听说妹妹这有喜事,本宫特地来向妹妹道贺,妹妹不会怪本宫不请自来吧。”
昭妃进殿佟妃才慢腾腾起身,虽然这半天都憋着气,但佟妃不是博尔济吉特庶妃,不会仗着身份不守宫规给人留下把柄。
佟妃朝昭妃微屈一平礼起身后脸上带着讽刺道:“这知不礼数不请自来的昭妃你也不是第一个,本宫既有雅量容得下他人自然也容下你昭妃。”
说完又复坐了回去,压根不管昭妃还站着,虽然失礼却没有失规矩。
佟妃这是将昭妃与博尔济吉特庶妃相提并论,佟妃自然是知道昭妃其实是看不起博尔济吉特庶妃的,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如此说。
果然昭妃脸眼中闪过不悦和恼意。
“妹妹真是大人大量,让本宫佩服不已。妹妹如此贤惠真是六宫汗颜,即便是仁孝皇后亦不如妹妹矣!”
昭妃径自走到座位坐下冲着佟妃笑道,这话乍听着像是昭妃奉承佟妃,仔细一想全里头是讽刺。
后宫嫔妃多是睚眦必报之人,哪来的大量。将佟妃与仁孝皇后比肩,这是讽刺佟妃不是皇后却自以正室中宫自居替皇上纳妾。
昭妃说完又冲着其他庶妃道:“都坐啊,诸位妹妹还站着做什么。”
昭妃喧宾夺主根本不管其他庶妃还没给佟妃行礼直接让她们坐下,至于其他嫔妃虽知道佟妃小心眼,便她们可是来看佟妃笑话,自然乐意给昭妃面子。众人只是朝佟妃屈了礼也不等佟妃叫起就径直起身各自找位置坐下。
这时慢腾腾来迟的蕴纯正好到门外。
“哟,大家都在呢,倒是我来迟了。哎,我在永寿宫到底不如诸位姐妹消息灵通。”
蕴纯让绿珠搀扶着边笑说边进殿。
“妾给昭妃娘娘请安,给佟妃娘娘请安。妾怀着孕不便蹲礼,还望二位妃不要见怪。”
蕴纯挺着肚子只是福了福身,她也仗着龙胎恃宠而骄一回。
“起身吧,这礼数规矩哪有龙胎重要。”
昭妃先发话,蕴纯也乐意给昭妃脸奉着昭妃,对那些落在她身上嫉妒羡慕恨目光并不在意。
“到底是娘娘仁慈。”
只说娘娘仁慈却没说哪个娘娘,明眼人都知道蕴纯说的是昭妃。说昭妃仁慈那就等于说佟妃不仁慈,只是蕴纯又没点明,佟妃也不能冲她撒气,只能憋受着。
蕴纯起身迳自走到座位坐下又接说道:“妾听翊坤宫这新封了位庶妃,特地来道喜,不知哪位是新妹妹,娘娘可要给妾介绍介绍。”
蕴纯说着看向佟妃,脸色淡淡浅笑恰到好处又却让人看不出讽刺。
虽然与乌雅氏有死仇但蕴纯完全不介意现在称乌雅氏为妹妹,毕竟宫中嫔妃大多都是仇敌平日里还不都是互称姐妹不是;再说明着她可是不知道新封庶妃是谁呢。
“呵呵,这倒不用佟妃介绍,说来这新封庶妃和王佳庶妃你还是老熟人呢。”
昭妃指着最末位还穿着宫女的服饰站着如花道:“诺,就是末位宫女打扮的那位便是皇上新封庶妃,她原是佟妃身边的奴才,真真是个美人儿,比着佟妃也不差,诸位妹妹说是不是?”
明明可以说宫女昭妃却偏偏说成奴才,虽然宫女也是奴才,但宫女到底比奴才好听些。昭妃这是故意折辱如花,谁让如花是佟妃身边出来的人。更狠的是拿一个奴才跟佟妃比,狠狠的踩了佟妃一脚。
“哪个,我瞧瞧。”
蕴纯抢在佟妃开口之前接话,还特地伸长着脖子看。
“如花庶妃,还不出来让王佳庶妃瞧瞧,好歹认个脸免得以后在宫里见着不相识。”
“见过王佳庶妃。”
昭妃发话如花即使再也不愿意也得出来,只不过心中却是怨气更甚,昭妃让她出来给王佳庶妃看着,这显然在说她比王佳庶妃身份低。凭什么?大家都是庶妃,凭什么?
对别人如花或许还能忍,但对蕴纯她却是忍不住的。在蕴纯看来当初想谋害她和腹中友龙胎的如花与她是死仇;然在如花心里蕴纯这个当初害她被贬出乾清宫的人亦是她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