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纯匆匆赶到乾清宫正好遇上梁九功的小徒弟小李子送着一位还是宫女打扮的美貌女子出来，那姝丽面容上还带着承恩雨露后的春意，艳若桃李。蕴纯见此人心里已经猜到，这宫女怕就是昨日荣嫔举荐的宫女戴佳氏吧。瞧这模样，想来康熙昨晚应该很尽兴才是。

“奴才给懿嫔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小李子眼见，一见蕴纯立即上前行礼。

小李子是梁九功的徒弟，在乾清宫也算是三把手，地位自然不一般；能得小李子如此恭敬行礼还是因为蕴纯宠妃的身份。

那宫女倒是慢一步才行礼，态度也不是十分恭敬，带着不易觉察的傲慢。但蕴纯是何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是个刚承宠的宫女罢了，还没资格让蕴纯将她放心上。

“起磕吧。”

“谢娘娘。”

“娘娘您这早来，可是……”

小李子微抬头，却没敢正眼看蕴纯正面。

懿嫔娘娘这会早来，莫不是因为知道昨日戴佳小主侍寝的事，所以才来……

蕴纯无视小李子的怀疑问道：

“皇上可还在殿内？”

“今日不上朝，皇上正在殿内。”

“本宫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嗻，奴才送娘娘。”

蕴纯直接越过两人往里走，两人等蕴纯走远才站直起身子。

“李公公，这位可是永寿宫的懿嫔娘娘？”

“小主好眼力，这位正是宠冠后宫的懿嫔娘娘。”

小李子虽回答戴佳氏，但是态度明显有了变化，不似之前那般恭敬。

戴佳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小李子态度的变化，她看着蕴纯走远的背景，那双水汪汪的美妙杏眸中满满的羡慕与嫉妒。

“小主，咱们该走了。”

小李子提醒戴佳氏却惹来戴佳氏不悦。

“哼，走吧。”

听到冷哼声，小李子里不喜不过他还是上前侧领路。

不过才刚承宠得皇上恩旨封了庶妃，竟敢对懿嫔娘娘不敬。

如今敢对懿嫔娘娘不敬，岂又会将他们这些奴才放在眼里。

还没当上正经的主子就如此，比起懿嫔娘娘差多了，人家懿嫔娘娘已经是主位娘娘，不仅膝下有两个阿哥还宠冠后宫，即使如此懿嫔也没像眼前这位小主这般敢不将他们乾清宫的太监放在眼里，据他所知懿嫔娘娘不管是对宫女还是太监都是宫里最和善的主子。

在小李子心里对戴佳氏印象变差了。

蕴纯等梁九功通报之后便跟着进殿。

“嫔妾叩请皇上圣安。”

看着跪在地上请安的懿嫔，说实话他对懿嫔一早来求见颇感意外。只因为懿嫔往日给他的印象过于良好过于深刻。在他的印象中懿嫔是个识趣知进退而温柔体贴之人，偶尔有些小娇蛮也在他的容许之内，像今天这般的行为却是没有过的。

这样让他惊讶之余还有些不悦，第一个想的可能是因为荣嫔送来那宫女的缘故，只是细想又觉得不可能。懿嫔虽爱小醋却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起来吧。”

“谢皇上。”

“懿嫔你这一早来求见朕是为何事？”

“嫔妾无意一早打扰皇上，实在是事情紧急嫔妾必须马上禀报，还请皇上恕罪。”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将你急成这样？”

听蕴纯这么说，康熙心里也好奇，见蕴纯这般知道必定是有急事，之前那点不悦也消了。

“启禀皇上，嫔妾昨日黄昏散步时无意中发永寿宫墙角不断传来声响，嫔妾让方长贵去看了，发现竟是许多老鼠从洞里钻出来逃了出去。您知道嫔妾平日闲来无事总喜欢看些杂文话本的，昨日见那些老鼠那般嫔妾觉得老鼠如此实在异常，嫔妾又想起往日看过的一本杂文，觉得这与杂文上记载的某些征兆很像。嫔妾又让方长贵趴在地上细听，果然听到地下隐隐有声响，如此嫔妾还不敢确定……嫔妾原本昨晚就想来禀报您的，只是时辰已晚，而且嫔妾听说您召了荣嫔的宫女侍寝，嫔妾没敢来打扰……”

蕴纯说着抬头看康熙，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他应该也想到了便继续说。

“担心那些征兆可能是真的，嫔妾昨夜一夜没敢睡，今早天一亮嫔妾就去后院看了水井，那水井的水位与往日不同，下降了许多，而且那井水混浊隐隐有异味，这与嫔妾看过的杂文上记载的地动之前的征兆一模一样……嫔妾吓坏了，又觉得事情严重不敢说于第二人知道，又觉得应该立即上禀于您，所以才赶来乾清宫。”

“皇上，嫔妾也不知道嫔妾的判断是否准确，还请皇上命人堪探。”

“你确定？”

康熙的神色十分凝重，看不出他是否怀疑，再三与蕴纯确认。

“嫔妾确定，那井水变化是嫔妾亲眼所见。”

“梁九功。”

“奴才在。”

梁九功推开殿门匆匆进来。

“去后头看看那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