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刺[军文]_65(2 / 2)

屋内传出了惊天的爆炸声,火苗蹭的都窜了出来,丛林里埋伏着的那个狙击手再次扣动了扳机,第一发子弹击中胡一杰左肩,第二发子弹击中了叶绝右腿的小腿肌腱。

三人呈现翻滚姿势隐藏起来,叶绝靠着树干用力地喘气,忽然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极淡极轻。

叶绝猛地转身,手上的mod角度刁钻的刺了过去,插进了对方脖颈间的大动脉,鲜血像喷泉似的喷了他一脸,对方骇人的表情一瞬间定格,然后尸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叶绝没有眨眼,身后又有人扑了过来,这次的人身手很不错,叶绝应付的有些吃力,忽然那人的胸前绽开了一道血花,叶绝把人往地上一扔,看到站在他对面的赵博文,手中稳稳地拿着把刺刀,放血的三菱刺不停往下流淌着鲜红的液体。

还没有来得及露出个微笑,眼前一晃,又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从树枝中伸出来,叶绝全力将mod扔了出去,左手拽出手枪一枪爆过去,然后身子一拧把赵博文扯了过来。

小腿中弹的地方疼的厉害,叶绝脸色惨白,倒地的瞬间,大腿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又酸又疼,同时一枚子弹无声的没入了他胸腔中部,仿佛能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钻心的疼痛沿着肢体的经脉游走。

眼前是赵博文惊骇的表情,那人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看那口型似乎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不过叶绝真的听不清楚。

歪过头看到最后一个影像,丛林中冒出一个人拧断了开枪人的脖子,左手刀,右手枪,迷彩服上都是血,阴狠的表情像是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队长……”叶绝张张嘴,肺部像是会漏气似的呼扇着,终于眼前一黑,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79章

整整一夜,周戎的办公室里都是灯火通明,熬了一个通宵,他和贺维泽的眼中都是血丝,憔悴中都带着点儿疲惫。

信号并不是太好,听着萧白的汇报,周戎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巴掌拍上了桌子,军绿色的搪瓷杯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已经凉透了的茶瞬间流了一地。

平复了一下呼吸,周戎转过身来对着贺维泽,眼底有压抑的怒火:“两名队员重伤昏迷,还有五名轻伤,损失成这样你还密令周凯峰带队继续追踪?那里不是中国,谁都知道那个地方不太平!那个尼基塔的组织到底是什么?他们在地下藏着的就是一个军火库,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戎镇定了一下,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双手用力掐着扶手,指节泛白。

贺维泽叹气,终于掏出来一个东西,那是一份机密文件,周戎只能看到第一页,上面有最高授权,所有跟尼基塔有关的事儿都由贺维泽全权负责。

“你!”周戎瞪着眼睛,气的简直七窍生烟,贺维泽梳理了一下头发,声音也有点儿疲惫:“周伯伯,周凯峰是我带来的人,请让他放手去追那家伙,我也只能给你看到这里,再多的也不能说了,违反纪律。”

“请你相信我,这不是害人,而是救人,我们必须要找到尼基塔。”周凯峰弯下腰,双手把在周戎坐着的椅背上,目光里有一瞬间的担忧和柔情,下一秒又换成了铁一般的强硬:“如果您不执行命令,我只有——”

“只有什么,军法处置?”周戎挑眉,笑的很冷,猛地站起来,通知飞行支队到边境上去接人,又打开了通讯下达命令:“搜集所有有用的线索,清理掉自己的痕迹,周凯峰带分队继续追踪,一天之内没有结果就必须撤退,萧白你处理善后事宜,先把受伤的都给我送回来!”

贺维泽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现在这个情况下,他没有必要去触周戎的霉头,毕竟他有自己和周凯峰的单线通讯,那条线特殊又隐蔽,除了直属上级和他们俩,再没有别人知道。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时间在这里似乎也出了问题,极慢又极快。

利刃基地内有看不见硝烟的博弈,千里之外的异国土地上,这群不能穿着自己国家军装的士兵们也实打实的经历着真实的炮火。

爆炸、鲜血、子弹,到处都是这些东西,天色已经亮了一半,眼前的一幕更加触目惊心。

继萧白他们在村庄外围的地下找到一个小型军火库之后又过了十分钟,这十分钟之内,看不见的敌人似乎从天而降,而且这一次不是之前遇到的村民或者外国的佣兵,这回是正儿八经的军人,经历过特种训练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

周凯峰带着二中队的第一小组进行抵抗,萧白则领了两个人摸到了胡一杰求助的地方去,在那里他看到了叶绝。

和他一样,叶绝满身是血,脸上也被血液、炮灰和尘土遮掩住了俊秀的五官,看不清楚轮廓,只有那双眼中的光芒看的分明。

这确实是他的叶绝,萧白清楚地看到他身手利落的挡过了一枚子弹把赵博文救在了自己身下。

思维似乎有一瞬间的空白,下一秒,萧白已经扑出去扭断了开枪人的脖子,真的是扭,方式野蛮又残忍,他甚至听到了那人的经脉骨骼在自己手中折断的声音。

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鬼还是人?

不,其实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赵博文手忙脚乱地从急救包中掏出止血药和绷带给叶绝包上,萧白站在原地愣了一秒,头有点晕,走过去的步子很虚浮,但是凭借强大的直觉,他还是一枪干掉了一个丛林里的潜伏者。

查看了一下叶绝的情况,呼吸还算正常,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陷入了昏迷,萧白打开喉麦,声音哑的厉害,像是被砂纸狠狠地刮过:“明子,快过来,有人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