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但即便只有这么一瞬间,肯直视自己的心思,对于不开窍的沈警督而言,这也算得上是进步神速。
肩上的疼痛让楚淮南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尝到甜头的捕猎者,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疼痛而放弃,他贪心地想要获取更多。
而被捕捉的沈听,也抱着眼前人不肯放手,两人缠在一处,几乎又闹了一宿。
八点多的时候,下人们端出了早餐。
和沈听拼了一晚上刺刀的楚淮南,此刻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的另一头。而在战役中多次中枪的沈听脸色惨淡,慢吞吞地从卧室挪到餐桌前,在楚淮南面前那张单独加了软垫和抱枕的椅子上坐下。
他垂着眼不去看资本家喝酸奶。
他故意没加谷物,纯白的粘稠液体挂在唇上,用舌尖细细地舔尽,怎么看怎么不要脸。伤风败俗到了让人脸红的地步。
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分享了点儿带着体温的酸奶状“零食”。这个时候想起来,沈听只觉得当时竟乖乖吞下去了的自己,大概是疯了。
可是,疯了就疯了吧。毕竟他从没见过,楚淮南这么高兴。
“疼不疼?”
沈听低着头磨牙:“改天你也来试试?”
笑容灿烂的资本家给他盛了碗煨得软烂的海鲜烂糊面。这是江沪人很爱的一道主食,像沈听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如果早餐能吃上一碗香喷喷的海鲜烂糊面,是一整天再开心不过的起始。
楚淮南自己不怎么爱吃黏糊糊、半流质的食物,但他听沈听提起过一次,便记住了,隔三差五就让厨房准备。
楚家的早餐从来花样很多,但沈听吃的不多,还不允许他浪费。楚淮南愿意听他的话,甘愿受他的管。于是,资本家的早餐配置也变得朴素起来。一碗烂糊面配上一份新摘的水果加上酸奶也就是全部了。
沈听吃完早餐,正在擦嘴角,手机突然响起来。
陈聪冷肃的声音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沈队,贝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