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花果山遭逢天灾人祸，一场天火把什么都烧没了，老孙来回往返将数百次连眼睛都被这天火熏坏了，换来的是什么？救出花果山的猴子猴孙遭了人祸，被那方圆百里你口中的无辜之人围追堵截，逼入绝境，跳崖摔死的，一人一脚踹死的。侥幸活下来的卖给杂耍之人一顿鞭子抽的皮开肉绽，一口一个畜生骂着，敲开猴脑灌入热油活活疼死的。老孙再问你这些人可还无辜？”

“人性便是如此，你眼中所看到的不过是套了皮囊的假象罢了。”

“人性本善，不过是这世道将人逼成了这般。”僧人叹了一口气。

“咯咯，是非对错，老孙懒得辩。”猴妖说着忽然嘿嘿一笑，“老孙今日开心，便由你选个死法，是一击爆头，还是拦腰斩断。”

“你这妖怪怎能这般蛮横，小僧不过借道西行，你就要治小僧于死地。”僧人气的不行，双掌合十，“小僧在此立誓，若此去不能渡尽一路如你般滥杀无辜的妖怪，还天地一片朗朗乾坤，就叫这妖怪将小僧一棍敲死。”

猴妖将不知何时叼在嘴角的狗尾巴草吐掉，看向僧人的目光愈发古怪，“嘿嘿，老孙突然不舍得杀你了，这几百年来，枯燥乏味，难得有你这般能逗笑老孙的，杀了就没人戏耍了，老孙又得孤寂千百年喽。”

僧人望着猴妖，良久舒了一口气，“忍受孤寂千百年，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哈哈！”猴妖笑的很是苦涩，“你说老孙是可怜人。”

“和尚，你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口口声声要渡尽这西行之路妖魔。你可知这一路有多凶险，七十二洞妖王（此地指地仙境妖仙），三十六路仙班（此地指天仙境妖仙），光手下小妖就有万千，何其多哉。”猴妖将黑棍扛在肩头，“依老孙性子，一棍敲死倒也了事，何苦折腾自己。”

只是下一刻猴妖就将肩头的黑棍杵在了地上，叹了口气，“可惜，七十二洞妖王实力个个不在老孙之下，三十六路仙班那更是天仙境的妖仙，说是位列仙班也不过分。”

“什么叫位列仙班，你可知妖仙为何要分天仙境与地仙境。天与地的差距，天仙境的妖仙才能称之位列仙班，而地仙境妖仙只能像仰望天一样仰望着他们。”

猴妖似是说到什么开心的事，毛茸茸的脸上满是自豪，“想当初，老孙也是天仙境巅峰的妖仙，那些位列仙班的天仙境见了老孙不得毕恭毕敬，稍有不顺，老孙一棍敲死也就敲死了。”

“可如今呢，被封在这破山上，道行大跌，实力一日不如一日，谁还鸟咋？”猴妖语气一转，连脸色也沉了下来，“如今就连个普通妖王见了老孙也能随便欺辱，可恨，可恨！”

“猴妖，如若小僧能带你出去，你可愿跟在小僧身边日夜听诵佛法，消除魔性，看小僧如何渡尽这一路妖魔。”

“哈哈，开玩笑，你可知这五行山为何要叫五行山吗？远古之初，天地诞生一灵地，东取木灵生机，西取凛冽杀伐之气，北上引来水源之气，南招离火之意，独缺中间土灵之象。”猴妖说着面目逐渐狰狞，“可恨老孙遭了算计，落在这天然灵地，构成五行相生相克，这才启动了这天然阵法，如今想出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