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短时间还好,时间久了,何青便有些耐不住了。
其实,在来明大之前,孤独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惜,人啊,向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何青见识过这样繁华的俗世,和更繁华的于丹丹和陆邵丹,就再也不肯忍耐这种感觉了。
——天天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虽然在学校里可以避免看到那些阴魂,可是,未免也太无聊了。
何青才开始犹豫,就恰逢救助站里的义工因为天太热,已经都开始休息了,只在傍晚才过来。
得,不用考虑了,她随便收拾两件衣服,就跑了过去。
最起码在那里,有大黑毛毛阿黄它们,没事还能聊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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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站里,大黑正美滋滋地守着自己的私房钱,老远便感觉到何青的气息,于是一骨碌站起来,跑到墙边花坛里,吭吭哧哧地刨坑。
何青来时,恰巧看到它在那上面踩下最后一抷土。
她一愣:“大黑,你在干什么?”
大黑头也不抬:“没什么,上个厕所而已,这你也打听……真不害臊!”
何青眯起眼睛打量着它,对它的贱嘴皮子充耳不闻,又想起它那破毛病,立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又找他们要私房钱了,对不对?我看看你攒了多少?”
说着,不顾大黑的隐私权,一掌推开了花坛里的浮土。
——看着那底下一堆晶晶亮的硬币,何青不用目瞪口呆,再看大黑格外憨厚的狗脸:“我说怎么义工越来越少,是不是你老找他们要钱,他们,最后都穷怕了,所以不敢来?”
大黑一听,立刻跳脚道:“你可别血口喷狗!我,我要的那叫钱吗?掉地上你们都不稀得捡了,你瞅瞅,你瞅瞅!”
“再说了,明明是天太热他们不舍得用这里的空调,所以才傍晚来的,关我什么事?你是不是又想找借口不请我吃东西?”
它愤怒地用爪子扒了一下那堆硬币,展示给何青看。
何青心虚的转过头去,半响,才重新打量那堆硬币。
大多都是一毛五毛的,偶有一块的,何青仔细数了数,倒也能凑出百八十块钱。
她狐疑着打量着大黑:“只有硬币……纸币呢?”
大黑耳朵竖了起来,狗脸面无表情。
“没有。”
等它反应过来时,何青已经直奔他的专属狗窝。
这狗窝是来做义工的一位妹子给织的,因为是新手,针法错乱,配色乱七八糟,好像一团彩虹混了色……但是正巧对了大黑的审美,它爱的不行,别的猫狗,碰都不给碰的。
“纸币不好保存,你还爱数钱……我还能不知道你往哪塞?”
何青话刚说完,狗窝上头的一层垫子就被她拿下,底下一张张被压得平平板板的纸币,青的绿的紫的红的……那红的,就是一张一百的呢!
何青看了半响,最后又把垫子放了回去,。
“你还挺能攒的嘛。那一百块钱不是那时候我给你买炸鸡排的吗?居然能存到现在?”
“你知道什么?”
大黑见她没有抢钱的意思,走过去把垫子重新理了理:“我可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狗。”
再说了,炸鸡排的店开在这吃上呢!
唉,想想就心痛。
至于更远的地方,大黑不放心去。周围很多工地,它就怕自己走了,有人偷偷过来打狗回去吃,所以每天都在这一片巡逻,可不是一般二般的辛苦!
就这,攒点钱不是很应该吗!
得,何青算是服了这居家过日子的好狗了,此刻打量空荡荡的院子,不由问道:“它们呢?”不至于她才一个多月没来,就都被领养走了吧?
大黑抬抬爪子:“天那么热,大家都在空调间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