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让自己沉浸在这种不愉快的情绪中,就换了方便活动的骑装,让李越去西偏殿拿上林岐从工部作坊带回来的新农具,带上李越、素心和幽客,往后花园试用去了。
林岐晚上回来和似锦一起用晚膳,发现似锦用红箸的姿势有些怪,心中起疑,拿过似锦的右手看了看,发现指腹上磨了好几个透明的水泡。
他又拿起似锦左手看,左手指腹上也是几个透明的水泡。
林岐一声不吭,静静看着似锦。
似锦“呃”了一声,老老实实道:“小凤凰,新农具我都试过了,还挺好用。你不是有意让工部作坊大量生产,然后卖完全国么,我提个建议,农具的木柄外面,不宜太过光滑,这样手心出汗的话,很容易滑。”
林岐知道似锦在转移注意力,叹了口气道:“我命人宣太医过来。”
似锦忙把手搁在了他的手上,杏眼圆溜溜:“小凤凰,凤凰哥哥,我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些好,何必叫太医,用罢晚膳,你帮我用针挑了,再抹些药膏就是了。”
林岐起身道:“那现在去挑吧!”
李越送了银针和药膏后,就被林岐给轰出去了。
他和李兰春剑在殿外侍立,听到寝殿里忽然传来太子妃的一声尖叫,然后尖叫戛然而止,里面又没了动静。
似锦坐在床边,林岐弯着腰立在床前,他的唇堵着似锦的唇,这会儿才松开了。
林岐看了似锦一眼,低声道:“白又胖,你叫啊,继续叫,叫一次我亲你一次。”
似锦:“......”
看着林岐这样子,她觉得心跳有些快,好想把他推倒......
把似锦手上的水泡全挑了后,林岐又细细给她涂上药膏。
他刚把药瓶放在床头小几上,便听到似锦叫他“小凤凰”,刚扭头一看,便被似锦拉住推倒在了床上......
转眼该过年了。
宫里过年自然是由许皇后主持。
她想着早晚要把这些事交给太子妃,就命人请似锦过来,让她跟着自己,看自己如何处理这些事。
把各项事务都布置下去后,许皇后温和地问似锦:“似锦,今日在母后这里学到了什么?”
似锦笑眯眯道:“母后您总揽全局,把事情分给擅长做事的人去做,做好监督验收,奖罚分明。”
许皇后不禁笑了:“好孩子,学的不错。”
又道:“这几日你每日过来,我慢慢就把得用的这些人交给你。”
似锦忙道:“母后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何出此言。”
许皇后笑了:“这后宫,我早管烦了,巴不得让人替我呢!”
若是淑妃贤妃她们,她自是不愿意分劳,可似锦是她的儿媳妇,后宫早晚得交到她手中,与其到时候突然交接让她手忙脚乱,不如早早开始教她。
婆媳俩笑着聊了一会儿,许皇后忽然问似锦:“崇宁公主在和驸马大闹了好几日,这事你知道么?”
似锦谨慎地问道:“母后,姐姐和驸马为何事大闹?”
许皇后道:“说是雁回在泽州城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一对儿女。现在雁回想把这母子三人接到京城,崇宁气不过才闹的。”
似锦默然。
许皇后看向似锦:“似锦,你怎么看?”
似锦低声道:“母后,儿臣觉得驸马此举的确负了公主。”
许皇后叹了口气道:“可是稚儿无辜啊,毕竟是许家子嗣。”
许雁回是她的侄子,许皇后自然护着许雁回,可是崇宁又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女儿,因此许皇后有些举棋不定。
似锦沉吟了一下,道:“母后,儿臣以为,可以由您出面,把那外室和外室生的儿女接到京城,另寻一处房舍安置,不让驸马再见那外室,既能保护驸马子嗣,又能全了公主体面。”
若是许皇后出面,安国公那边更不易起疑心。
许皇后看着前方的一座白玉香炉出了一会儿神,道:“似锦,你说得对,这件事只能由我这做长辈的出面了。”
她当着似锦的面,命王云芝书写了一封书信,自己提笔签了名,然后传唤了福宁宫总管太监沈四泉过来,命沈四泉即日带人前往泽州,秘密接许驸马的外室和儿女进京。
晚上似锦和林岐说了这件事,林岐不禁笑了,瞅了似锦一眼道:“你这鬼灵精,我还没想到让母后出手呢!”
似锦依偎着林岐,低声道:“母后很重亲情,安国公一事,最好能和平解决。再说了,朝廷和泽州对峙,受苦的还是百姓。”
她想起当年读书,曾经和林岐讨论比较过刘秀和曹操:“咱俩小时候聊曹操和刘秀,曾得出一个结论,曹操之所以没能得到天下百姓拥护,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出身豪族,不把百姓性命放在心上,曾有屠城之举。”
林岐思索良久,这才道:“似锦,你放心,我都明白。只有百姓,才是大周立国的根本。”
转眼间到了除夕之夜。
林岐和似锦正要去福宁宫,随洪武帝和许皇后焚香祭祖,谁知李越来了:“启禀皇太子、太子妃,四位淑女都过来了。”
似锦这才想起,祭祖这样的大事,的确得带着东宫的四位淑女一起前去。
她当即道:“请四位淑女过来吧!”
李越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林岐脸上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