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岐深没有动作,“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时间也不短了。”路洇对具体的时间避而不谈,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哪来的我的号码?”
“之前有个朋友刚好留了校,在金融院当辅导员。”路洇说完这句又不说话,吃起了桌上的小蛋糕。
至于怎么知道他在n大读金融……自然是连奶奶在日常谈话中透露出来的。
那天连江月没有说出口的那个名字,后来在她和连奶奶聊天时不经意地被连奶奶说出来,还顺便搭配了一大段连奶奶的极高评价。
她初时是意外和吃惊,在颇有心的多番打探,甚至还故作不知地向连江月问询过之后,才终于确定她未来丈夫的女儿的男朋友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多滑稽狗血又令人无语的关系。
路洇自己想了很久,这算不算是苍天报应的一种因果循环,又觉得命运对她真的是不公平。
最终还是选择完全不动声色地先过完了月子。
那一段时间,除了育儿,她基本就是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不过出了月子没几天,连海潮就跟她讲了去登记领证的事。
她说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想再等几天,实则是仔细琢磨完了连家的情况,最后还是去登记了。
可以确定的是,在知道了路岐深的存在到她决定去见路岐深这期间,她从来没想过要跟连海潮或是连江月坦白。
她在几年前出国的时候就决定把26岁以前发生的全都抛掉,再回国时当然也不会再把那些挂在嘴边。只一句“海外归国,父母双亡”就能简单概括,又何必要再去翻出那些被她视为痛苦和耻辱的过往。
勺子叮叮当当磕在碟子上的声音听得路岐深莫名觉得有些刺耳,他忍了一会儿,还是先开口:“你找我就只为了钱?”
路洇放下勺子,像是被他逗笑了,捂着嘴肩膀动了两下,摇了摇头,“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以前我和你奶奶还有你妈闹的时候就是这样,什么都搞不清楚就冲出来,现在还是这样。”她轻松点评一句,想起以前的事,忍不住问,“说到你妈,她……怎么样了?”
“她的肾病后来复发了,好不容易等到了肾源,但是移植手术失败了。”路岐深道,对她的评价并不在意。
他已经习惯了,以前就是这样。
在路爸爸和他帮完她之后,她总是不领情,要说些冷嘲热讽的话。
当然路岐深也知道,他和路爸爸的那些帮助,实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