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拓跋虎如果要是敢把兵器直接指向拓跋宏,那么性质就完全变了。现在,在民间,绝大部分的声音,还是支持拓跋宏的。
随着萧雨派出的大量的舆论攻势,现在云蒙民间的舆论对拓跋宏明显是更高,而且拓跋宏是拓跋野阖的儿子,理应当继位为王。
相对来说,拓跋珪是另外一系的王爷,根本就不是拓跋野阖的嫡亲一系,他继承王位,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这种种的原因,汇聚到一起,也就是说,大家在心里还是认可拓跋宏的。如果这个时候说有人用枪指着拓跋宏,那绝对就是犯上作乱了。
这年轻人仗着自己父亲是虎威王,也知道拓跋宏肯定要拉拢虎威王,必定会低声下气,所以开始才敢那么趾高气扬,这样,也是凸显了他父亲虎威王的地位,为他父亲赢得一个有利的政治筹码。
这一切,本来是没什么错的,他开始倨傲一些,然后假装在得知是拓跋宏亲自前来之后,再礼貌相待,这样不卑不亢,让拓跋宏处于下风。
但是谁知道,跟着拓跋宏来的有一个萧雨,萧雨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尼玛你敢跟我狂,老子就扇死你。
到后来,跟萧雨较上劲儿了,完全没占着便宜,被萧雨给打了一顿,弄的他头脑也发热了,还叫出了军队围上了拓跋宏。
这下的话,和他开始的预计,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也捅了大娄子了。
开始他假装不知道拓跋宏是谁,倨傲一些,那是没什么的,但是现在用兵围住了拓跋宏,那可就完全不一样的性质了。
想到这里,这年轻人的后背都湿透了。如果要是真的因为他这么一搞,把他父亲多少年的声誉给搞没了,那可就麻烦了。
他心里可是清楚的,他父亲这次之所以前来,就是想来和拓跋宏谈判,好表示支持拓跋宏的,但是如果这么发展下去,估计他父亲就要成为一个反贼了。
他知道,他父亲可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一声蒙上这个污点的,他家族这一系,也不能蒙上这个污点。
所以,这年轻人在当地张口结舌,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谁……谁是云蒙的皇帝?你们又没有报名?我怎么知道?”
无奈,这年轻人只得打马虎眼,假装自己不知道。其实在他们扎寨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拓跋宏肯定会亲自来的,而且拓跋宏还穿着皇袍,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靠的,你眼睛长的是用来干什么的?穿着皇袍你没看到吗?这么英俊潇洒,气宇非凡,玉树临风的年轻人,除了你们云蒙的皇帝拓跋宏,还能有谁?”萧雨一把拉过拓跋宏,大声的骂道。
“这个……这个……我没看出来是皇袍。”这年轻人看了拓跋宏一眼,赶紧收起了长枪,同时给其他骑兵也都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收枪下马。
“这么明显的皇袍……你们都……”萧雨听到这年轻人这么说,又要大骂,但是转头看了一下拓跋宏身上的皇袍,的确是有些已经不像样子了。
拓跋宏都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一直在战斗,皇袍早就已经破破烂烂,满是尘土,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有些看不出来。
“虽然这皇袍是破了一点,但是也看的出来吧?知道这皇袍为什么这么破吗?你们的皇帝拓跋宏,为了抵挡虫族大军的入侵,保护云蒙的子民,亲自在前线作战,七天七夜没有合眼,伤痕累累,满面尘埃,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你们呢?你们这些所谓的帝国的精锐,所谓的云蒙的战神,在云蒙的子民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一个个人高马大,血气方刚,人模狗样,但是你们配做云蒙的士兵吗?配做云蒙的男人吗?在云蒙需要你们的时候,在云蒙的子民被虫族无情的屠杀的时候,在你们的妇女小孩流离失所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萧雨叉着腰,对着这些士兵是一阵大骂,同时把拓跋宏三天三夜没合眼果断换成了七天七夜,以增加效果。
这些士兵听到萧雨这么说,再看看拓跋宏脸都没有洗,全部都是尘土,身上血迹斑斑,皇袍破破烂烂,一个个都是面有愧色,全部低下了头,再也抬不起来。
这个年轻人开始还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觉得以自己的地位,就算是在拓跋宏面前,也照样可以昂首挺胸,因为他们家族的这一系,战神的家族,有这个资格。就算是以前拓跋野阖在的时候,他们面见帝王都是不需要跪下行礼的,这是一种巨大的荣耀。
但是现在,被萧雨这么一骂,看着拓跋宏破破烂烂的战甲,再看看他们自己一尘不染,鲜明瓦亮的铠甲,他们不但没有任何的自豪,反而羞愧无比。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在国家民族需要的时候,不能够挺身而出,血战沙场,反而还养尊处优,生活滋润,这就是一种巨大的屈辱。
本来这些还一个个因为自己是虎贲军而感觉良好的士兵,一个个再也没有了一点骄傲之心。他们是帝国精锐,他们是帝国王牌,他们是所向披靡的虎贲军,但是,这样一支军队,却不能够为国而战,在国家陷入危机的时候,却是在遥远的地方修生养息,这还算是军队吗?就算他们怎么说自己再精锐,有用吗?
一个士兵,没有在战场上证明自己,那么就永远算不得真正的战士。因为虎贲军近十几年都没有参加过真正的大战,所以,这些虎贲军,其实并没有多少真正征战沙场的实战。
但是因为虎贲军一直以来巨大的名声,他们对自己依然是觉得十分自豪,但是现在被萧雨一骂,他们这种自豪感完全没有了。
“这……虎贲军校尉拓跋锋,见过拓跋宏王子殿下,刚才失礼,实在是有所不知,请入营一叙。”被萧雨给骂了半天,这年轻人再也没有了半点的傲气,但是,他依然没有肯承认拓跋宏是皇帝,只承认他是云蒙的王子,把拓跋宏请进去。
拓跋宏自己其实也是膛目结舌,本来他是来求人的,是来说好话拉拢虎威王的,但是结果自己现在变得非常的主动,拓跋锋对自己礼敬有加,这些士兵一个个看着自己充满了崇拜和尊重,没有半点的倨傲,这一切,都是他完全想都不敢想的。
“这个萧雨,我真不如他。”在心里,拓跋宏再一次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