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镜头汤姆要求很严格。
他跟我讲的是:镜头会从我的视线出发,一嗖而过的车,到我的跟前会有两三秒慢镜头,然后特写我的脸部表情,之后是我跟着车子跑。
他没说怎么跑,跑多久,以什么表情跑,这些都要靠我自己领悟,但是所有的这些东西我一看到那个眼神就抛之脑后了。
我尽力狂奔,周身冰冷,像沉置在凛冽刺骨的湖水里,只剩胸口的一点火苗,那就是要追上车。
我没有想过追上后我要说什么,做什么。
我只剩这个信念,尽力追上去,这是我全部的希望。
可无论我怎么拼尽全力,我都追不上。
最后,我跌坐在地上,近乎本能地哭。
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管不顾地,抽噎,抽泣,发抖地哭,嚎啕大哭,像灵魂底端破了个大洞。
这一场戏拍的十分艰辛,最后汤姆边擦泪边喊了“cut”。
汤姆:嘤嘤嘤。
汤姆:呜呜呜。
终于还是拍完了。
我几近脱力,效果很好,汤姆本来哭倒在副导演怀里,抽抽噎噎走过来搂住我,“呜,可怜的小家伙,我们不要爱她了,不爱她了……”
这一天也没有其他拍摄的任务了,我木然地坐在片场的椅子休息,脸颊都是僵的,眼睛生疼。
我垂低了头,高跟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立即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