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2)

萧聿低头去看儿子。

见他脸蛋上还有秦婈衣襟的印记,不由用拇指刮了两下,“朕前些日子给你的字帖,可习过了?”

小皇子点头道:“父皇可要看看?”

萧聿点头,“拿来吧。”

袁嬷嬷朝外面的小太监知会了一声,须臾过后,皇帝手中多了两章字帖。

幼子腕里有限,说是写字,但其实只能说是绘边描形,遑论笔墨横姿。

小皇子眼中困意全无。

“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萧聿摸了摸他的头道:“姚太傅的《幼学琼林》讲到哪儿了?”

萧韫道:“地舆。”

……

听着这些,秦婈不由叹口气,心里默道:开口闭口皆是功课,怪不得韫儿看见他背挺的都比平时直。

然而秦婈如何能想到,萧聿幼年时,曾无比期待嘉宣帝能这般看管他的功课,可惜那时,嘉宣帝眼中并无他这个儿子,反而更喜爱能说会道的燕王、成王。

半晌过后,萧韫就被袁嬷嬷拉走了。

竹心抱起案几上大皇字的小衣,躬身退下。

殿内瞬间只剩他们二人。

秦婈忍不住道:“凡事欲速则不达,韫儿年纪尚浅,陛下也别太急了……”

“少成若天性,习惯之为常,正因他年纪尚浅,才该立下规矩。”萧聿认真道:“阿菱,人生百年,立于幼学,他身为皇长子,自然要比旁人刻苦些,才能承其重任。”

对视间,秦婈细眉微蹙。

这人,怎么总给她一种恨不得萧韫一夜就长大的感觉。

萧聿看着她的眼睛,又道:“尚功局和尚衣局不是摆设,韫儿的衣裳,你吩咐下去就行了,做那么多,仔细累着眼睛。”

秦婈道:“臣妾如今年十七,眼力上佳。”

萧聿一怔,须臾,提了下嘴角,轻声道:“由你吧。”

二人盥洗过后,回到榻上,萧聿伸手去够她的腰,手臂一用力,便将她完完全全禁锢在怀中。

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水珠顺着锁骨流向深壑,男人的吻也顺着湿漉一直向下。

再一翻身,她便被他压在身下。

这几天他都如此,就像是和尚还俗,沾了酒肉,上了瘾。

萧聿的五官锋锐,眉眼深邃,鼻挺唇薄,男人生成这副模样,便猜的出这性子该是何等的冷漠,但偏偏,只要挨上她,他这皮囊便化为燎原之火,胸膛滚烫,呼吸滚烫、岩浆滚烫。

秦婈仰头呼吸,指甲缓缓陷入他的肩膀,第二回 了,她眼底都泛出了泪光。

萧聿用手抚着她的小腹,他亲了亲她的眼睛道:“看着我。”

秦婈呜咽地推着他,又被迫睁眼。

速度又缓了,男人哑着嗓子道:“阿菱,把腿放在我腰上。”

四目相对,秦婈忽然觉得,这男人还真是把父子、君臣、夫妻分的清清楚楚,眼下,他哪儿还有半点诲人不倦的样子。

秦婈不从,他便磨她,直到莹莹玉腿交叠,压在了他背脊起伏的腰窝上,才肯松手。

秦婈没了力气,刚阖上眼,那男人又凑到她耳畔。

他清了清嗓子,叹了口气,又清了清嗓子。

欲言又止好半晌,只听秦婈呼吸都浅了,他才开口道:“阿菱,你为何不给我做一件?”以前,朕的里衣,都是你做的。

她动了一下,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

没等到回应,萧聿慢慢阖上了眼。

月升日降,日升月降,时间转瞬即逝。

两日后傍晚。

萧聿同秦婈用完膳,撂下金箸,他低声道:“此番去骊山,尽量避开秦望。”

秦太史官居五品,又掌天文历法和祭祀典籍,属随行官员。

“臣妾知道。”

“与蒙古塞宴,起码三日,后宫嫔妃理应出席,你不能饮酒,记得提前备好水。”

秦婈点头应是。

他又嘱咐了几句后,正起身要回养心殿,秦婈叫住他,转身从四屉橱中拿出件衣裳,放到他手上。

这是一件月白色的曳撒。

萧聿的手掌一僵,看着她道,“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