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便这样静静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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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嫀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三个时辰,醒来的时候浑身酥懒,有一种精神和身体都得到了修复的感觉,就像满血复活。
不过外面的天色好像已经晚了,秦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挑开了床幔,然后就见到了赵允承,对方正坐在榻上看书,旁边立起的铜鹤烛台,点着灯,灯火照得男人,修眉俊眼,轮廓清隽,脸庞在烛火下,呈现出玉一般的光泽。
秦嫀看愣了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听到一声促狭的低笑。
小娘子窘迫,连忙移开了眼神。
“你睡了许久。”容王放下书本,走了过来,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夏衣,却掩盖不住肌肉线条分明的身材,充满男子气概。
“现在好多了吗?”
被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秦嫀点点头,穿上绣鞋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末。”赵允承回答着,眼睛却在秦嫀脸上游走,发现媳妇儿的肌肤白里透粉,精神不错,嘴角便往上挑:“娘子饿吗?”
酉时末那就是快七点了,寻常人家这个时候正在吃晚饭。
秦嫀一阵愧疚,要不是因为自己睡迟了,也不会耽搁了饭点,于是说道:“夫君肯定饿了吧,我去叫人传膳。”
而赵允承却拦住了她,虚虚抱住:“不忙。”见她养回了精神,男人喉咙微动,不由言语试探,轻咳:“笑笑若是不太饿,可以先吃些别的。”
秦嫀朝他看去,他便抿嘴躲了躲眼神,显然还不是很熟练当流氓。
但是又不想被秦嫀看扁,便转了回来,眼神挑衅。
秦嫀一开始觉得他很俊帅,现在却觉得他可爱:“咳。”抬手掩了下唇,点头嗯了声,答应了他的邀欢。
秦嫀点头的瞬间,赵允承向她欺身过去,然后两人进了帐。
又是小半个时辰。
因着担心秦嫀会饿,赵允承有意加紧了事,酉时过后,帐中事了,男人还算餍足地起身去叫水,以及传膳。
秦嫀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精神,就这样又耗了一半,等她梳洗出来,坐在圆桌边,发现自己连抬手执箸都嫌累。
赵允承见状,捧着饭碗相喂,秦嫀本来挺感激他的,但是耳边却听到一句:“娘子有空多扎扎马步,就不会这么累了。”
“……”秦嫀咬着他的筷子,杏眼圆瞪。
赵允承不慌,反而好笑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什么稀罕宝贝:“不过牙口倒是挺好……”
“呸,就调戏起我来了?”秦嫀笑骂了一句,便自己拿起箸,不想再靠赵允承吃饭。
“你反应倒快。”容王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酸溜溜的,秦嫀摸不着头脑,索性给他舀了一勺豆腐:“喏,郎君快吃。”
容王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问:“你喜欢我之前,可曾喜欢过别的男人?”
秦嫀经历了两辈子,上辈子死的时候也二十好几了,自是喜欢过几个男的,她瞧着赵允承,突然明白了对方的酸意何来。
却原来是吃醋了。
“沈郎的问题好生奇怪,我自是只喜欢过你。”她抬起眸子,奇怪地道。
前世虽然喜欢过,但都没走在一起,也不算说谎。
赵允承眸光闪了闪,恢复原来的样子:“那就好。”然后夹菜喂给秦嫀吃,眉眼带笑:“那你能否答应我,以后也只喜欢我一个?”
秦嫀以为他刚才在炸自己,正觉得没好气儿,忽地对上赵允承那双平静中带着执拗的眼睛,她便没由来地心头一悸,然后点头承诺道:“夫君不必担心,我以后也只喜欢你。”
“好。”容王高兴地挑起唇,眉眼温柔地继续投喂秦嫀:“娘子张嘴。”
怕这样两个人都吃不饱,秦嫀心领了他的好意,笑道:“好了,你自己吃。”
回想起这一天,实在过得荒唐。
秦嫀一边吃饭一边下决心,明天切不可放纵。
第20章
新婚夫妻你一箸我一勺地吃完饭,便叫丫鬟把残羹冷汤撤下。
秦嫀知道自己的夫君,二十六上才娶妻,正是老房子着火的时候,在那事上头凶得很,于是也再不敢撩拨他。
夫妻喝过茶之后,秦嫀便老实地道了声:“夫君,我在榻上看会儿话本,你若是累了就先歇着。”
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
赵允承自是听懂了,看着连跟自己对视都不敢的夫人,不由反省自己,不该这么孟浪。
“嗯,你去吧。”容王朝她颔首。
秦嫀亦朝他微微一福,被他瞪了一眼,这才微笑着去了榻边。
才子佳人的话本儿,如今看来都是书生写就的狗血意淫故事,剥开了其实一点都不甜,还不如自己的新婚生活;于是秦嫀拿了本赵允承的书,看起了志怪小说。
安静看书的小娘子,雅致温婉,时不时的抬手拨了一下铜鹤烛台上的烛火,很是温馨。
她不说话,屋里便寂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