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娘子不胜感激,连忙弯了弯身:“多谢舒窈姑姑。”
送走舒窈之后,秦娉心中思绪万千,想要亲自去沈府登门,又怕自己把晦气带给妹妹,于是只叫人传信。
两府相距不过两里远,秦嫀收到的那信连墨汁都没干,看完之后她心中一惊,然后弯月般的眉毛轻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家中的郎君确实进过宫,也见了太皇太后,顺便还把自家的糟心事给太皇太后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秦嫀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不愧是皇家编外人员,还是该说自己的夫君太鲁莽,若是惹了太皇太后的厌烦可不是小事。
但如今事情办得这么漂亮,也是不争的事实。
秦嫀垂目思索了一下,起来把衣裳脱下来,只留下一片抹胸……然后在赵允承的衣柜里,找出一件他的披风。
这郎君独爱白色,家中的衣服尽数雪白。
只在箱底处压着一套可怜兮兮的天青色,看着很是眼熟,却是对方穿着上门提亲的那件。
怕不是只穿了一天?
秦嫀挑眉,不由担心自己五颜六色的喜好会不会被郎君嫌弃。
边想着,披上雪白的披风,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确定不会春光乍泄,便让丫鬟在前面开路,以免被下人冲撞。
好在沈府人少,倒叫秦嫀一路上畅通无阻,就到了前院的书房,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清冷的一声:“谁?”
来书房找他,还是头一回,秦嫀却没想到,不在自己面前的郎君如此高冷。
她抬手又敲了两声。
眼神促狭。
里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多时,书房门向两边打开,露出郎君颀长俊秀的身形来,还有那张冷峻沉默时威严,勾唇扬眼时迷倒一片的俊脸,这会儿愣怔地看着门口裹着他的披风的小娘子。
“夫君。”秦嫀轻唤。
“嗯……”郎君正想说这么热的天,卿卿裹着披风作甚,突然想到了什么,郎君俊容一黑,接着一红,总之十分精彩:“你真是……”他咬牙切齿得连一句话也说不齐乎,连忙伸长手臂把女郎扣进来。
书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外界的一切窥探。
秦嫀趴在郎君宽厚而不平静的怀里,仰头笑眯眯,和郎君对视。
“……”赵允承见她这般坦荡无邪,又不确定起来,于是随手掀了一下自己的披风。
雪白披风下,一副玲珑身段,起伏有致,瞧得赵允承眼前发黑。
“你竟敢穿成这样走出房门?”郎君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有丫鬟开路……”秦嫀细声辩驳。
“那也不行。”郎君看起来气得不轻,俊脸都快扭曲了。
但是却忍住没抓疼她。
“那仅此一次。”秦嫀反省了一下自己,确实这个做法好像有点挑战封建社会的神经。
自个的夫君哪怕再怎么开明,始终也是个古代的男人。
“嗯。”容王闷闷地应了一声。
既是如此,想必他也不会在书房这么神圣的地方受用自己了,有点遗憾的秦嫀推了推他硌人的胸膛:“夫君,送我回去罢。”
犒劳的方式有很多种,或许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
赵允承自不必她说,仔细将她裹好,亲自送回内院卧房,这一送他也没走,就在房中受用了她。
……穿着他的披风那样去书房寻他,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娘子是怎么想的,还嫌他不够上心?
秦嫀这次主动之前,也未曾想过会怎样,后来她意识模糊的时候,眼角泛红地在心中起誓,以后再做这种事她就是抖m。
夜深人静的小夫妻卧榻上,女郎的形容有些令人不忍,瞧着有些惨兮兮,赵允承虽然心疼她,但抿了抿唇,还是怨她道:“以后莫再莽撞。”
“……”
这一场养了两天,秦嫀得了空才好奇地询问郎君:“男人果真喜欢女人那样赤条条地穿着他们的衣裳……”
她还没说完,赵允承就捂住她的嘴,反问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都快三十的人了,这点子荤话都受不住……
自从知道赵允承很不经逗,秦嫀就老实了许多,在夫君将返国子监读书的前几天,都是适可而止。
半个月过得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郎君和她说要入国子监半个月,她很不舍,想到马上就要和夫君分开半个月,头天下午便缠得狠了些。
赵允承却是不敢在沈府逗留太久,掌灯时分从小娘子的温柔乡里脱身,便直奔摄政王,沐浴洗发,将身上洗得一干二净。
他目光所及之处,自己身上是没有什么痕迹的,这几日他都很注意,不叫小娘子挠咬他。
唯一有道小小的划痕,在左胸膛上横贯而过,也不是那么明显。
“……”容王叹了口气,拿出宣纸磨墨写信。
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