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是无能之辈,至起码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秦嫀叹了口气,轻轻上前,从背后环住男人的腰身:“修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你大可不必觉得自己连累了我,我们是夫妻一体,你明白吗?”

她的声音既温柔,又掷地有声,说到了人心坎里去。

如果站在此处的是白衣,此刻恐怕已经感动地回身抱住了小娘子,但站在这里的是黑衣,一个冷情冷心,连自己都不体惜的人,他会感动吗?

黑衣显然不会感动,他只会在心中冷笑,好一个夫妻一体,伉俪情深。

如果他猜得没错,白衣对此女捏造出来的仇人,不是别个,正是他穿黑衣的赵允承。

真是可笑。

见他还是不动弹,浑身的肌肉却绷得鼓鼓的,好像在忍耐什么一般,有种危险的感觉,秦嫀默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静静地陪着郎君待一会儿。

赵允承虽然把刀放了回去,但是他武艺高强,内力浑厚,只要运功在左手,回身一掌下去,那伤风败俗黏着他的女郎便必死无疑。

不过他想了又想,如果一时冲动把此女结果,那白衣伤心之余狗急跳墙,和他来个两败俱伤,岂不是坏了他的振兴大计?

如今大乾还未中兴,处处需要自己操劳。

练兵、贸易、肃清朝堂,哪样不是急事?

赵允承想通了这些,眼中的杀机慢慢藏起来,心道,本王且让你多活两天,届时一定亲自手刃你。

抱住他的秦嫀,很快便感觉到手臂下的身躯有所放松,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劝慰,于是她放心了不少。

“修晏,换下衣裳,我命人传膳来,今晚我们早点歇息。”秦嫀拍拍夫君的胳膊,然后再次走到对方面前,替心上人宽衣。

这个举动让赵允承难以忍受,本想冷着脸喝止,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冷漠无情,必会引起此女怀疑……

寻常人杀了就是,但此人暂时杀不得。

赵允承见杀不了她,顿时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不来这趟了。

谁知那白衣平时是什么模样,而且黑衣也不屑学他。

思忖间,赵允承的黑底绣金腰封,已被秦嫀解开,赵允承感到腰间一松,这才发现对方的勾当。

“住手!”赵允承下意识地喝止了一声,但见秦嫀脸上露出震惊来,便立刻软了语气,带着三分生硬道:“我……不在这里多留,只是……回来瞧瞧。”

秦嫀刚才被他吓一跳,闻言眨了眨眼:“这大晚上的,你就要赶回国子监了吗?”

国子监?

赵允承想了想,哦,那白衣给自己捏造的身份,他心中轻嗤一声。

而此女竟然也不怀疑,可见也是个蠢的。

“嗯,我要赶回国子监。”

秦嫀诧异:“回来都回来了,第二天早些起来再去不成么?”

赵允承摇头。

秦嫀:“你不想我了?”

赵允承:“……”看来你就是害我每次醒来乏力的缘故!

赵允承沉默片刻,心思快速转动,白衣和此女夜夜笙歌,感情必然要好,如果自己表现冷淡,怕会引起怀疑。

“也罢,那便明日再走。”

不过是被人伺候更衣而已,身为王爷,赵允承怎会不习惯,区别在于,宫人伺候他更衣时,万分小心,而此女伺候他更衣,说是更衣,倒不如说是在占他便宜。

赵允承深呼吸了几口气,忍了。

秦嫀笑道:“夫君先试试这里衣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改。”

从她的言语间,赵允承听出,这白色的里衣是她亲手做的。

妻子给丈夫做里衣,很是应该:“嗯。”

他今夜情绪不好,受了刺激,秦嫀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倦了,于是也不忍心折腾,简单比划了一下,就将里衣收起来。

明天拿去洗了再穿。

丫鬟沐芮进来说道:“夫人,姑爷,热水已备好了。”

秦嫀点点头,笑着吩咐:“沐芮,你去厨房说一声,让他们做几道郎君爱吃的菜肴。”

沐芮:“喏。”

秦嫀重新替夫君取了一身干爽的里衣,笑着在前面引路道:“修晏,过来沐浴。”

面对女郎的殷勤,赵允承眉心紧蹙,几次三番想开口让对方退下,他沐浴素来不需旁人伺候,因为他谁也不信。

倒是白衣,这段日子形骸放浪,沉迷于酒色,定然是夜夜和女人在一起沐浴,所以他怎敢拒绝。

只能不情不愿地轻哼……一声,移步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这卧房内窗明几洁,珠玉生辉,芝兰之气,萦绕鼻间,赵允承暗道,女流之辈的卧室,那白衣倒是住得欢畅。

浴桶周围热气氤氲,加上周遭的飘逸帐帘,显得有几分如若仙境。

即便脱去了外袍,手里还握着雁翅刀的摄政王,经过再三犹豫,终于把刀放在可及之处。

今日奔波劳累,加上心绪大起大落,赵允承的确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