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毕竟以后便是一家人,那孩子生出来可能姓沈呢。

如此一来,秦嫀怀有身孕的消息在府里不胫而走。

家里的几位妯娌,当日组队来看了秦嫀一出,言语动作间皆是万分小心,还建议秦嫀需得卧床休息,不要起来走动。

秦嫀被弄得哭笑不得,天呐,她只是月信来迟了七八天,还没确定怀没怀,卧床休息大可不必。

秦嫀微笑:“嫂子们多虑了,我现在身体壮如牛,明天还要去参加菊花会。”

妯娌们一惊:“哈?”

有人急了:“弟妹千万别任性,还是在家卧床休息比较妥当。”

“不无道理,不过那是身体偏弱的小娘子才应该有的举措,而我,你们瞧……我像是需要卧床休息的样子吗?”秦嫀指着自己的胳膊,唏嘘:“我每顿还吃两碗饭呢。”

“两碗?”媳妇子们顿时吸了一口气:“那是我们一天半的食量……”

“是呀。”

“弟妹好胃口。”

就这样,聊着聊着话题就偏了。

秦嫀来洛阳的目的便是吃喝玩乐,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自是不想拘在家里。

“夫君,带我出去逛花会。”一大早她打扮妥当,便过来腻着在窗前喂画眉鸟的郎君。

赵允承与那些妯娌们难得意见统一,眼神飘忽:“家中有花有鸟,不若就在家里看?”

秦嫀掐着他的脸不满道:“当初是你让我来洛阳散心,现在又这般推三阻四,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赵允承抿唇,因脸颊被秦嫀掐着,说话都漏风:“夫人……且松手……”

秦嫀一脸娇蛮:“那你带我去啊。”见找赵允承还是犹豫,秦嫀又换上一副可怜的面孔撒娇腻歪:“好郎君,修晏,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修晏。”

赵允承被她磨得心绪起伏,脑袋晕陶陶,但还是有所顾忌,以为他太在乎秦嫀了,万一没有保护好磕着碰着,他会恨死自己。

“做人不能因噎废食。”秦嫀继续劝。

赵允承已有所动摇,还在默默坚持。

“这样吧。”秦嫀凑近他,在他耳畔小声:“你若是带我去,晚上我疼你。”

这是他们的黑话,每次秦嫀说疼他,就会……反正不会叫他失望。

赵允承眼睑微动,转过脸轻咳了一声,缓缓道:“也罢,既然你这么想去的话。”

他之所以答应秦嫀,肯定不是因为交易,交易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好了。”秦嫀开心。

看见秦嫀开心,赵允承也开心,悄悄地勾起唇角。

那劳什子菊花会,举办在洛阳当地有名的一个湖边,人很多,称得上是个盛会。

据说楼上还有文人墨客比拼赋诗,竞争相当激烈。

站在画舫上游湖的秦嫀好奇心旺盛,她以扇掩面,目光朝楼上那边投去,只见一片片风流才子,轻衫墨发,有清隽斯文型,亦有唇红齿白小鲜肉型,叫人眼花缭乱。

她在瞧姿色各异的郎君们,郎君们也在看画舫上的一对璧人。

“听闻今年的双鲤坊被人包下了?”说话的人语气带着吃惊。

“哼,本是我包的船,但是被人截胡了。”去年在画舫上装逼的有钱郎君很是郁闷道。

同在楼上看风景的沈家二公子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朋友,船上的人是他二叔的继子和儿媳。

沈二公子心里有些酸酸的,他觉得沈辉堂弟能够从自己朋友手里截到画舫,完全是因为他阿爹从中帮忙。

作为沈家的嫡次子,他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叫他怎么能不郁闷。

“那位郎君瞧着气度不凡,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王公贵子?”有人打探道。

被截胡那位郎君不情不愿地透露道:“我问过知府,好似是东京城来的。”

赵允承截胡这条船,还真没通过沈怀谦,所以知府不知他顶着沈辉的身份。

大家闻言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果然,是个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那沈二公子一阵不是滋味,作为沈家子他都没在洛阳出过风头,因为沈家的家规便是与世无争,奉行低调行事。

结果二叔的继子却这么风光,这不是双标吗?

沈二公子没忍住透露道:“那是我二叔的继子,前几日才从东京城回的洛阳,画舫大概是我阿爹替他张罗的。”

说到这儿,沈二公子尴尬笑了笑,拱手对那位被截胡的郎君致歉道:“晏兄对不住,小弟代为说声抱歉。”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惊讶地看着沈二:“什么?他只是你二叔的继子?”

沈家的二叔大家都知道,过世很久了,却原来那个包了画舫的郎君只是个继子罢了,众人的脸色便变得古怪起来,一致同情地看着沈二:“你阿爹对你二叔的继子真好。”

沈二只能苦笑,谁说不是呢?

画舫上,赵允承负手而立看了会儿风景,忽然发现夫人的目光总盯着对面的楼上,他亦看过去,见是一群年轻的郎君,便立刻皱眉,伸手把秦嫀的脸蛋掰过来自己这边:“一群骚客罢了,他们孟浪得很,别看他们。”

秦嫀一阵无语,她只是随便看几眼,不然出来还能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