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赵允承扯了扯唇角,心中冷笑,确实没大没小,沈氏夫妇竟然敢将他当成真正的小辈招呼,哼,若非不宜暴露身份,他必计较到底。

白衣骂他睚眦必报,心胸狭隘,无容人雅量,是又如何?

他就是这样的人,天王老子见了他也得服气。

时近中午,骄阳似火,照在行驶的马车上叫人倍感闷热。

“卿卿。”秦嫀扔给他一把扇子,用足尖踢了踢他小腿:“扇点风来。”

赵允承拿起扇子便扇,风来风来。

“水来。”一会儿秦嫀又道。

“喏。”水来水来,郎君挽起袖子,好不忙碌。

紧赶慢赶,黑天仍未走完路程,秦嫀提议道:“不若便在我们上回歇息的驿站过夜?”

摄政王哪知秦三娘和白衣具体在哪过夜,便含糊其辞答应:“依你。”

进入下榻的房间,郎君撇嘴评价:“如此简陋。”

“嗯。”秦嫀好笑:“你上回也是这么说。”

但她却不知晓,白衣上回这么说,是觉得委屈了自个娘子,而他本身并无嫌弃之意。

此时郎君如此评价,却是实打实地认为,房间配不上他。

在驿站中,秦嫀不由触景生情,想起来时发生的冲突,便说:“上回你伤了靖海侯世子,回到东京城时,可有人找你的麻烦?”

摄政王心说,倒是没有人找本王的麻烦,只不过有人找本王替他做主。

摄政王嘴上说:“我听闻靖海侯世子与那摄政王告状,说沈家子欺人太甚,想讨回公道。”

秦嫀呼吸一紧,忙问:“后来呢?”

摄政王唏嘘:“摄政王派人查明真相,不仅没有罚沈家子,还将靖海侯世子杖责三十。”

秦嫀松了口气:“摄政王真乃英明。”

赵允承心喜。

秦嫀又与他闲聊了片刻,这才入眠。

第二日申时末,马车缓缓驶入东京城城门。

回到久违的自家宅院,秦嫀心情放松,首先睡上一觉,而赵允承却睡不着,一来他本身觉少,二来想着秦三娘的身子骨弱,刚才这一趟不知伤了没。

却说薛太医上次撞破摄政王的天大秘密,回去三天没吃好睡好,就怕斩杀令忽然降临。

后等了许久不见摄政王发作他,便放下了心。

闻南城沈府那边宣人,他十分害怕,肯定又是为了给沈家少夫人诊断腹中那摄政王的子嗣,啊,好乱!

他去了。

“又是你?”

这位太医很眼熟,上回见过,知晓他亏损之事。

薛太医感受到摄政王凉凉的目光到处游走,有好几次差点落在他脖子上,但幸好,最终殿下只是阴森森警告:“机灵点。”

薛太医忙不迭:“是。”

老天鹅,沈少夫人的喜脉这回十分明显,已经足月了,这是一桩实打实的皇室龌龊丑闻,薛太医脸色惨白,心中叹气,时也命也。

那么摄政王后续要如何收场?

这孩子要是不要?

“咳。”薛太医背着沈家少夫人,颤颤巍巍地试探:“殿下,可要保胎?”

摄政王本来闭目养神,闻言腾地一下站起来,眉头紧锁:“你说什么?她伤着了?”

他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慌张,让薛太医大悟,这孩子摄政王不仅想要,而且还很重视。

“不不不,没有伤着。”薛太医连忙摆手,且不敢再问胎儿去留,因为他有种预感,问了会没好果子吃:“夫人很好,夫人腹中胎儿也很好,再过八~九个月,定能顺利产下麟儿。”

这番话听得赵允承舒坦了,无事便好,他翘起嘴角,正欲微笑,却忽然想起自己最初的本意,好像是去子留母……?

是吗?

郎君陷入了回忆中。

皱眉思索了片刻,想起自己确实不想留子嗣,原因是肮脏的血液不配得到延续,且再过数年,他可能要抛弃世间一切,离开丑陋的人间。

与其留下孤儿寡母被人欺压,不如从源头上解决这个问题。

薛太医见摄政王久久不言,壮着胆说:“虽则夫人的身子无碍,但喝几贴安胎药却是有益无害。”

摄政王:“可。”

沈府里没有配备私人药房,赵允承想了想,吩咐人拿着方子,去摄政王府抓药。

外边的药铺,他瞧不上。

殿下派人回府抓抓抓……抓安胎药,这件事惊动了高远,把年过半百的高都知吓得一惊一乍,差点儿没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