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见白衣这女婿做得多不称职,和离之后竟然无一个女方家人劝和,害他来到这里也要糟白眼。
“郎君且等等,拿些东西回去闲暇时候吃罢。”秦嫀给他装了一篮子的糕点酥糖,甜甜的东西吃了心情更佳,好治治这郎君的坏脾气。
“我要这些作甚?”赵允承看都不看一眼,继而不满地瞥着浑身写着送客的女郎:“你没有心的吗?”
看不出来他想要什么?
他堂堂摄政王,缺这几块酥糖不成?!
秦嫀:“……”
秦嫀叹了口气:“那你不要我就收回去。”
到底赵允承还是被送走了,连一篮子零嘴都没捞着。
夜里哄睡了孩子,王氏来了,脸色颇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唉,我看他倒是痴心地很……也不如传言那般可怕。”
而她们的言言太可怜了,需要一个家,还有一个疼他爱他的父亲。
秦嫀便笑起来,叫母亲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宽慰道:“阿娘不必担忧,我心中有数呢。”
那摄政王脾气霸道,总爱欺负她的修晏,不敲打清楚,她如何会罢手。
王氏点点头:“你且认真考虑考虑罢,形势比人强,若打定了主意,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夫妻之间,总归有一方要妥协,王氏只是害怕他们二人之间出现新的结缔。
自那日之后,二人便有一阵子不得相见。
郎君在小娘子处受了挫,用政务麻痹自己。
以往是能遣人去做便遣人去做,现在是能亲力亲为便亲力亲为。
过了上旬,他还出了一趟东京城,待到十四才回来。
因着时间紧迫,没来得及梳洗,风尘仆仆地便赶往秦府,去看他的爱子。
这次是临时过来,没有通知孩子的娘。
秦嫀听见通报时,倒也没有吃惊,因为今日是十四,那郎君再不来,过了十五能够自由行走的便是修晏。
想到那个名字,秦嫀的心紧了紧,在娘家带着孩子生活固然平静安乐,但郎君给她留下的影响太深刻了。
秦嫀说:“领他进来。”
恹恹的五月天午后,女郎抱着孩子,在二门处的廊下纳凉。
知了在树上鸣叫,清风微微吹拂。
小郎君攥着一块山楂糕,小嘴吧唧吧唧地啃食,脚踝上带着的银铃,随着他的小脚晃动而发出清脆响动。
赵允承见到这母子二人,脚步顿了顿,心中不由生出许多委屈来。
秦嫀也看到了他,第一反应就是黑了,虽然依旧好看,但肯定不如白些好看。
她不动声色地道:“几日不见,王爷黑了些。”
赵允承立刻摸脸,撇嘴道:“刚从水寨回来,本王手下的水师,个个都是好手,能以一挡百,其中无一人面白如我。”
“……”秦嫀只得把话咽下去,确实,人家这么辛苦做事,她若是还嫌他黑岂不是无理取闹?
怀中的小郎君,早已迫不及待地张开手要阿爹抱了,赵允承将他抱过来,随即嘴边立刻被塞了一块沾满口水的山楂糕:“阿爹,吃。”
“……”摄政王殿下面露难色,但还是意思意思地咬了一口。
秦嫀掩嘴一笑,继而听到恶意满满的郎君说:“给你阿娘也吃一口。”
言言很积极,立刻把山楂糕送到秦嫀嘴边:“阿娘吃。”
秦嫀:“……”
一家三口分享完山楂糕,由赵允承抱着孩子,缓步经过长廊,往屋里走。
通过交谈,秦嫀才知晓,郎君刚从城外回来,明日还要上朝,因此只能选择眼下过来看言言。
他爱孩子,秦嫀从不怀疑。
也没有刻意借看孩子接近于她,较为磊落。
到了屋里,赵允承突然想起一事,对秦嫀说道:“看看我腰上,系着一个袋子,且帮我拿下来。”
秦嫀狐疑,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她动手帮他解下来,又依言打开,拿出一匹小木马。
赵允承说道:“我在寨中无聊用匕首刻的。”
秦嫀嘴角抽搐,正想说你送的礼物真别致,便看见郎君伸手拿过去,递给言言:“阿爹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言言开心地拿着小木马:“谢谢阿爹。”
“……”秦嫀略带尴尬,原来不是送给她的。
也是,向来都是他向她索取礼物,这些年陆陆续续,从她手里要走的礼物,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