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棠、谢雪痕、丰海兰三人收拾好了行装,次日天色未明便骑马奔驰在了前往北京的路上。
丰海兰道:“离严不屈行刑之日还早,我们为何如此着急?”聂海棠道:“若是到了行刑那天赶去,只怕就迟了。”丰海兰道:“为什么?”
聂海棠道:“严不屈现在已是朝廷要犯,行刑的时候必然会戒备森严,我们只有三人,如何能将严不屈从刀下救出?不如我们提前赶到京城,直接去劫狱。倘若劫狱不成,再去劫法场不迟。这人命关天之事,我们可万分马虎不得。现在闲话少说,还是抓紧赶路吧。”
丰海兰道:“师兄说得是。”三人马不停蹄,向北急行。
行至中午,聂海棠眼见马匹大汗淋漓,气喘不止,若是继续前行,只怕会将马骑伤,回顾谢雪痕、丰海兰二人,但见谢雪痕面露苦相,兀自咬牙伏在马上,显然她也早已疲累,只是这女孩很是要强,第一次被派出来,不肯向同伴示弱。
聂海棠微微一笑,道:“咱们就在前面村口处的小店里,吃些东西再赶路吧?”
二人一听,如遇大赦,谢雪痕道:“如此也好,我看这马也疲了,正好也让它们喘喘气。”说时,慢慢收缰,驰至饭店门前。三人翻身下马,将马拴在路旁的三棵槐树上,走到饭店门前棚下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谢雪痕将包裹从背上解下,放在脚边,掏出汗巾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随意的向周围扫了一眼,但见棚下除了自己这一桌外,并无客人,心道:“瞧这店里冷冷清清,可见平时的生意并不怎么样。”
这时从店内出来一个伙计模样的中年汉子,看样子这人既是老板,又是小二。他懒洋洋得走到三人桌前,犹似没有睡醒似的道:“你们想吃什么?”
聂海棠问谢雪痕道:“谢姑娘你想吃点什么?”谢雪痕道:“你就看着点吧,我是很随便的。”聂海棠又向丰海兰道:“海兰你呢?”丰海兰笑道:“我啊!更随便,他这里有什么,我就吃什么。”谢雪痕“噗哧”一笑,道:“人家有什么,你就吃什么?”
聂海棠向那汉子道:“既然这样,那就给我们来三个可以上的快些的菜,另外再来三碗米饭。我们比较着急,麻烦您快些。”不待他说完,那人呶了呶嘴,扭头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丰海兰向屋内喝道:“喂!老板先上壶茶!”只听屋内没好气的吼道:“等一下。”
丰海兰轻骂道:“这家店早晚要倒闭。”聂海棠和谢雪痕摇头笑了笑。这时忽听北面大路拐弯处,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喊声。三人怔了怔,齐向哭声处望去,过不一会,但见奔过来了一男一女,男的二十来岁,身材瘦削,形貌猥琐。那女孩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虽非美色,到也文静秀丽,只是这时却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那男的右手抓着一把杀猪的尖刀,左手拽着那女孩,满面惊恐之色,而那女孩则是满面泪容,方才的叫喊声显然便是她发出的。
这时从他们跑过来的拐弯处又转过来了六个人,为首的是一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人中年人,他左手捂着脸,手指间渗着血,怒气冲冲的冲着这一男一女骂道:“马六!你******给我站住…若是让我抓住你…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向后面的那五个汉子挥手道:“你们快追,谁要是能抓住他们其中一个,我……我赏谁十两银子。”他气喘吁吁,骂起人来也是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