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他脸上出现了五道血线。燕明远在脸上一摸,放到眼前一看,满手都是鲜血,不禁惊得呆了。这人的身法太快了,自己竟丝毫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倘若此人是要取自己性命,那岂不是易如反掌?峨嵋众人也无不惊讶,只有洗月师太明白适才是谢雪痕将自己从这恶徒身上救出的。
便在这时,只听一人道:“怎么回事?”原来是来回巡队的聂海棠过来了。谢雪痕一听他的声音,面色变了,心想不知他是否会认出自己,转念又想,以自己此时的武功,又惧他何来,想到此处方定了定神。
聂海棠一瞧洗月师太面色苍白,衣衫有些凌乱,峨嵋众人个个怒目凝视着青狼帮众人,心下顿时明白,一双眼睛泛着寒光,瞟向燕明远,凌然道:“是你方才冒犯了洗月师太?”
燕明远虽听闻过南双剑的大名,但仗着自己武功了得,却面不改色,站直了身子,昂然道:“不错!”神色甚是理直气壮。但蓦觉眼前白光一闪,同时右耳一凉,伸手一摸,自己的右耳已不知去向。
聂海棠冷冷的道:“你记住,这只是个教训,若是再有下次,我让你变成无眼苍狼。”
燕明远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一时吓破了胆,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忙向身后的青狼帮众喝道:“弟兄们,咱们散了。”呼哨一声,青狼帮人众犹如被吓着的一群麻雀,眨眼间,跑了个不见踪影。
不知什么时候,熊霸天也奔了过来,向聂海棠道:“聂兄弟若是如此,这人只怕就跑光了。”
聂海棠收起长剑,冷冷的道:“这样的废物也能剿灭幽家么?”一言未已,只听后面又响起了喝骂兵刃相击之声。聂海棠和熊霸天向洗月师太拱了拱手,赶紧奔了过去。
洗月师太当众被几个无赖调戏,心中又恼又恨,一言不发的到队前去了。谢雪痕年轻好事,又是天生好奇心重,也不与洗月师打招呼,径自尾随在聂海棠和熊霸天身后看热闹去了。
聂海棠和熊霸天到了后队,却见二三十个青衣汉子正在围攻三个和尚和一个尼姑。熊霸天认得这些青衣人是汜水寨的盗匪。那三僧一尼却是浙江不戒寺的酒痴、色痴、财痴、气痴四僧。
那三个和尚一个生的油光满面,挺着个肥油也似的大肚子,浑身只穿着一条短裤,几乎随时能从胯上掉下来,右手拿着一个酒壶,正耍着醉拳;
另一个和尚身着一等锦缎裁成的红色僧衣,上面缀满了各种宝石翡翠,耳上鼻孔上打着黄澄澄的金环,一双厚掌上戴满了金镯子和宝石戒指,舞起拳来耀眼生花;
那第三个和尚随衣着平俗,却生的浓眉怒目,面貌凶恶,此时将一双戒刀舞的风声呼呼,看他的武功在三僧一尼中当属最强;
而那个尼姑,虽是出家人,但脸上还搽着厚厚的脂粉,耳上坠着闪着光的宝石大耳坠,时不时抛出媚眼,谁要是睢上她一眼,不吐都难;这四僧真是人如其名,正应了酒色财气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