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点了一下头,便带着谢雪痕走了进去。谢雪痕随着他穿过一个花厅,进入一间书房,但见书案后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矮小老者,正伏案看书。察觉出二人进来,用余光向二人斜睨了一眼,理也不理二人,仍是伏案阅书。
凤舞笑道:“想不到赵先生在这里住了数日,气色倒变的好多了。”那老者头也不抬,淡淡的道:“这里安净舒适,你又好茶好饭的招待我,我自然是死不了的。”
凤舞道:“但是你儿子可就惨了。”那老者将书放了下来,用一双目光矍铄的眼睛注视着他道:“我儿子怎么了?”凤舞道:“赵异志听说你被害死,便起兵造反,结果兵败被熊变擒住。”
这老者正是巡察使赵唯良,他一听儿子为了自己造反被擒,一时呆若木鸡。
凤舞道:“你也不必担心,你儿子被幽家群匪劫去,现今在幽家也是身居高位,那可比在朝廷做什么节度使强的多了。”
“幽家?高位?难倒他……”赵唯良喃喃着,愣怔了片刻,面然陡然大变,霍地站起身来,怒视凤舞,骂道:“都是你这奸贼害的我家破人亡,老夫今天和你拼了。”说时,向凤舞扑了过去。
凤舞也是大怒,反手将赵唯良右臂锁住,挥掌朝他天灵盖拍去。谢雪痕吃了一惊,抢身上前,抓住凤舞的手臂,道:“一错不能再错。”凤舞叫道:“只要我喜欢,我管他是对还是错。”但还是放下手来,走了出去。
谢雪痕追出来,和他走了一会儿,问起赵唯良之事。
原来当日凤舞受熊霸天所托去杀赵唯良,但到了赵唯良府上,却见赵唯良正在草拟熊变的罪状,便盘算将赵唯良绑走,倘若日后要是和熊霸天翻了脸,可以以此要挟熊变,于是便将赵唯良擒住,然后在他书房内放了一把火,造成赵唯良因失火被烧死的假像,后来又抽空将赵唯良带到祝融岛软禁起来。
谢雪痕道:“赵唯良既然没有死,你为什么不告诉赵异志,逼得他时时要和你拼命?”凤舞冷冷的道:“我若是告诉了他,那岂非显的我怕了他。”谢雪痕冷笑一声,道:“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第二日清晨,谢雪痕早早的起来,要同凤舞去察看魔灵的墓地。凤舞让她吃了饭,便带上她一起到了座落在岛南山坡上,面海的一座墓室前。但见墓上嵌着三块一人高的墓碑,一座碑上刻着“祝融岛主祝不凡之墓”;一座碑上刻着“爱妻魔灵埋香之冢”;一座碑上却是“义妹祝紫烟之冢”。
凤舞在魔灵石碑上的那个魔字上抚摸了一阵,这块墓碑便整块凹了进去,露出一个洞口。
凤舞当先走了进去,谢雪痕随后而入,猛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晃若走进了一座冰窟。墓室内格外宽敞,装饰布置也很精美,随葬的金银器物,珠宝古玩不计其数。凤舞带着谢雪痕转过拱桌,但见室当中摆着三具紫檀木床,上面各房着一具水晶棺。
凤舞一瞧水晶棺,首先一惊,慌忙走到当中一具水晶棺前,但见里面空空如也。谢雪痕也快步走上前来,向棺中看了看,对凤舞道:“你母亲的遗骨不见了么?”
凤舞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谢雪痕面色顿白,随即又发青,呆了片刻,沉声道:“令堂死而复生,实是可喜……”凤舞打断她的话,道:“你以为我母亲是杀你全家的凶手么?”
谢雪痕冷冷地道:“我怎么知道?”凤舞道:“我母亲确实已经谢世,我一定查出是谁盗取了她的尸骨。”
谢雪痕没有说话,一回头,注视到另一水晶棺中的一个女子,心中顿时一愕,但见那女子与自己长的酷肖。幽幽的道:“她就是那祝紫烟么?”
凤舞走过来,说道:“不错,你站在这里,若不是她的尸首还在,我还真以为她复生了一样。”
谢雪痕冷哼了一声,道:“哼,哪有那么像?”说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