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一面说着,在朦胧中见谢雪痕听得入神,又道:“从头就可以看出,起因,只是小问题。第二,切莫开那吵架的头,一旦开了头,那就会像我们练功一样,熟能生巧,越来越习惯。”
谢雪痕在黑暗中“嘻”地一声,璨齿一笑。
凤舞也跟着笑了,说道:“如果是你错了,那是我的错,是我对你关心的不够。如果是我错了,你也要体谅我,毕竟我不是圣贤。两个人若是在平时,或是事情发生之后,都能像我们现在一样,都让彼此把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即使是错的,另一人也不要数落对方,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定是对的。倘若他知道那是错事时,他断然是不会去做的。当他起初做一件错事时,一定是认为那么做是对的,他才会去做。
所以两个人应当做做心里的交流,彼此都将心里的事向对方倒一倒。假如说,你说的是对的事情,我向你学习学习;若是错的,也没关系,我便和你一起分析一下这件事,看这件事是否真的是错的,错在了哪里,该如何去解决。你明白了,心里肯定会想:‘噢,原来是如此。’那么你以后就不会把这件事当作一件对的事去做。即便是我们一起分析之后,决定还是错的,那么你在做完之后,那谁也不能去推诿。因为这是两个人的一起努力,又能怪谁呢?
所以说你心里若是有一件极为疑难之事,就一字不落地说出来,我很非常愿意听。两个人之间,能去聆听另一个人的错误想法,本就是相互间的义务。”
谢雪痕想了一阵,点了点头。
凤舞道:“那你想里藏着什么?”
谢雪痕听到这里,心里的那一道阻挡着密秘的决堤,仿佛被凤舞掘开了一个口子,顷刻间泻了个干净,甚至还带出了泥沙,这泥沙便是进来时的杀念了。
凤舞听了,吃惊不小,暗道:“好险。”忙道:“赶紧把那封信给我看。”谢雪痕赶紧起身回房取信去了。凤舞起来点着蜡烛,谢雪痕已把信取了来。凤舞接过来,拿在灯烛旁,看了两遍。思忖一阵,向谢雪痕道:“你放心,谢无双决不会死的。”
谢雪痕急道:“你有办法?”
凤舞道:“倘若他真要拿谢无双让你换我的头,那信上为什么没有写交换地点?由此可见,他不相信你会杀我,想来他只是吓吓你。”谢雪痕点了点头。
凤舞道:“刻下离信上期限还有两日,咱们就赶紧去查查他们把谢无双关在哪里?若是到了第三日上,他真要让你拿我的头去换谢无双的话,我自己把头割下来给你。江湖中人最重信义,我说到做到。”
谢雪痕忙拉住凤舞,说道:“你真以为我会对你下毒手?”凤舞俯下头去看那信,说道:“我只是为你做点事而己,算不得什么。”谢雪痕扳过他的身子,双目噙泪,说道:“你如果死了,我决不独活。”